,却没有一个是头脑活泛的。当年若他们修了佛忏主的七佛造业书,天下诸州谁敢惹?只能说人傻,佛忏主更傻。」
孟霄楼冷漠道:「我虽不在卯洲,可敖广寒和南颐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凭你们想拿下卯洲,笑话。」
元和道人狞笑道:「剑修才是招笑话的人,我道生天可是还有玄宰,南颐和敖广寒各主一洲之事,一旦擅离,玄宰翻掌间便可灭其一洲,尤其是敖广寒,我看他就是个色厉内荏之辈,上次见识到玄宰不死不灭之身后,恐怕此时已经夹着尾巴——」
元和道人说到这儿忽然惊怒地打住话头,只见下一刻,吞冥兽不安地晃动起来,巨大的身躯仿佛遇到了什么让其极为恐惧的气息,竟开始想退回到深渊中避难。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
昏暗了整整一个月的未洲上,浓云中倏然裂开一道金芒,让人错以为是云破日出时,一道巨大到不可形容的龙影盘踞在天穹上,龙首一扬,随着一声低低龙啸,一时间天降甘霖,所布之处,大片鬼潮遁入地底。
龙,万兽之主,目光所及,皆需俯首。
「你、你怎么……」这条龙实在太过巨大,宛如天神降世一般,原先还显得震撼世人的吞冥兽在这条龙面前宛如鸡仔一般。
元和道人猛然想起辰洲敖氏的来历——他们是真龙与人族的后裔,而龙为天地灵生之兽,讲求五德六行,不屑于同喜食血肉的妖族为伍。千百年后虽同化于人族,他们也并没有遗忘先祖曾君临于万兽之巅,世间一切兽类皆需称臣。
吞冥兽被元和道人悉心培养多年,也正是因为吞冥兽,他才被道生天选定为下泉川狱主,但相对的,吞冥兽一旦被杀,他本人不死也废。
道生天从不需要废物。
浓重的黑影从天而降,巨大的龙爪向鬼渊中的吞冥兽抓去。
逼命的危机压下,元和道人尖叫道:「敖广寒!不,龙主,你知道玄宰有多看重下泉川,你若是毁我吞冥兽,下一个就轮到你辰洲!」
「是吗?」巨龙长尾一摆,刹那间百里无云,从天穹徐徐飞下,巨大身躯将整个下泉鬼渊围得水泄不通。
元和道人一急,令吞冥兽十字巨口一张,浓烈如岩浆般的鬼潮直接扑向摇摇欲坠的天鞘峰。
「堂堂一洲之主屈尊对付我一人,但我就算失了吞冥兽,也要拉你未洲陪葬!鬼潮,听吾号令!吞灭天鞘峰!」
天鞘峰上尚有黎民避难,这吞冥兽来势汹汹,能吞吐鬼潮,那鬼物太多,刹那间淹没了巨龙半数身躯,而这一波袭击之下,天鞘峰上恐怕再无活口。
「吾洲剑修,从不言退!」宋逐一咬牙,横剑挡在山门前,而就在此时,吞冥兽张开大口,鬼潮本该喷涌而出,却不料体内剑气肆虐,惨叫一声跌回深渊。
下一刻,剑光四射,孟霄楼的身影从鬼渊中闪现而出:「吞冥兽被除,我也好送一口气,却不知卯洲那边如何了。」
「那几个狱主,宝气如来尚可应付一段时间,只是应则唯……」
他们交谈未尽,元和道人气的发疯的声音从鬼渊之底传来。
「敖广寒!孟霄楼!玄宰不会放过你们的!」
「本座这么说吧。」巨龙徐徐低首,龙爪捉住被剑气斩得七零八落的吞冥兽残骸,毫不留情地徐徐收紧,「虽说本座恨不能将应则唯碎尸万段,但也不得不说,除了他和他那分道扬镳的小徒弟崽子们,你们道生天剩下的人,一个个都是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
「嘶……」
「想打喷嚏就别忍着,我都怀疑我自己着凉了……阿嚏。」
一整个下午,南颜都在打喷嚏,也不晓得是谁在背后念叨她,到最后连嵇炀也有少许不适。
「我无妨,倒是你,还是让我把把脉吧。」
南颜整个人都有些莫名焦躁,摇摇头道:「刚刚忽然好多了,还是继续赶路吧……只是这些人跟得太紧,只怕他们见我们入秽谷后,会招来化神修士在外设陷阱,到时便如我娘那时一般。」
南娆当年从秽谷强行突破而出后,马上就遇到道生天之人埋伏,是以功体溃散,不得不在凡洲养伤。
现在那些人之所以没有动手,恐怕是因为这里是凡洲,而嵇炀是黄泉狱主。
一川冥河掌一洲,整个因果轮回纠缠复杂的凡人世界下,就是黄泉。
「凡洲虽灵气贫瘠,但就算是道生天之主、修界第一人,也不愿轻涉此地。」
「为何?」
「因为凡间易生红尘,易让仙道之人生情。」
嵇炀说这段话时总是意有所指地看着她,这让她不禁想起幼弱时在这里的种种。她的亲缘情缘皆在这里起始,一切的因果也在这里诞生。
「离下一次秽谷开启还有多久?」
「十日。」
南颜心头仿佛闪过什么,正在酝酿如何开口时,嵇炀便同她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局。
「阿颜,你的七佛造业书可以拓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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