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栖感激不尽,“多谢师兄。”她压根也没考虑过内部消化。“何止,病房里的家属也很积极来着,不过孟医生好像从来都不缺人呢。”“薛护士,”换孟以栖一本正经,“你还没有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其实不必多问也该心中有数,只是左思右想都觉得离谱过头。薛小文回忆,“长得还行吧,个头178左右应该。”孟以栖眉头皱得更狠,能确定她见到的人不是杨靖安,而且她记得某人高中时身高便有184,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误会成一个长得还行的男的。降解餐盒里装了家常菜,锅气十足,种类丰富,馋得师兄师姐火速逃离前往食堂,留孟以栖独自在办公室慢慢享用。午休后,沉倩来交接班,孟以栖早早点好下午茶,连带科室大伙一齐请了。下午的时光不清闲,每个住院医师手头上都有病人要跟踪记录,忙起来多是兵荒马乱,不知不觉天色又暗了。朝九晚五的作息只存在传说里,孟以栖晚了半小时才下班,沉倩邀她去食堂吃鸡汤米粉,没想到后者居然有爱心晚餐,早早送到护士站保管着。“什么情况这是?”换回便衣的沉倩追着头疼中的孟以栖刨根问底,“昨晚后来那么大的雨,还有人上你家来,别告诉我真是物业来催缴费的啊!”孟以栖不知杨靖安此举是何用意,保不齐就是在折煞自己,她何德何能受他一日三餐地伺候,简直比叫她跟他吵一架落败还活受罪。“就一个……亲戚见我生病送来的。”“亲戚?”沉倩忽然茅塞顿开,“不会是你那个大外甥吧?”孟以栖矢口否认,“不是。”“说起来,好多年没看见过你的大外甥了,”沉倩记忆犹新的口吻,“他现在还像以前那样招蜂引蝶吗?有没有发福身材走样?你真不晓得当年多夸张,他来我们系宿舍楼下喊你,全栋楼都抻着脑袋往下看,以为他是你秘而不宣的男朋友,结果闹出个大乌龙来,居然是你大外甥,我们都笑疯了。”不好的过往总是粘稠在回忆里挥散不去,孟以栖越发觉得杨靖安现在折磨人的方式大有改进,以前是实质性的冷嘲热讽,现在搞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套,好叫她在他面前彻底失去还口能力。孟以栖心烦意乱地吃光了晚饭,没想到接下来两天里有人如法炮制,天天变着花样往科里送三餐,搞得所有人都拿八卦兮兮的目光看待她。这天傍晚,孟以栖又一次收到病号餐,因着均衡的营养搭配,她的感冒也好得很快,只是心理负担越来越沉。回海棠湾路上,孟以栖去电孟以楠,后者意外她居然没有杨靖安的联系方式,又问,“栖栖,你找靖安做什么?”解释挂到嘴边,孟以栖心虚咽了回去。落在旁人眼里已是暧昧的行为,她定不能叫姐姐也产生误会,淡定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面妈妈跟我提过他那年托英国的朋友给我送物资这件事,让我请他吃顿饭。我忙好久才想起来,明天正好有空。”“那你是得好好请他吃一顿饭。”孟以楠随后将杨靖安的联系方式发到她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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