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序知道应该发生了些意外情况,但他无从猜测,便不动声色。待小警察走后,做笔录的警察拿笔轻敲了敲桌面,像是一边思考。纪怀序听他问道:你认识一位叫林欢的女士吗? 撕破:谈判的机会这是齐筝第一次坐夏念森的车。车开得很平稳,车里也很安静。夏念森有闲情逸致特地调了轻柔舒缓的音乐,齐筝却没有心情欣赏。她侧头看着窗外,握在手中的手机停留在拨号界面,渐渐暗了下去。夏念森几次朝副驾驶看去,却一直没等到齐筝主动开口说话。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除去昨天,其实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聊的?齐筝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头,并不吝啬地将眼神分给了他,停顿许久才说道:我想聊的东西你不见得想聊。夏念森握紧方向盘,后槽牙也不自觉有些发酸,却不知道在跟谁较劲:现在这么直白了吗?齐筝讥讽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听呢。这话字面上实在自恋,可偏偏夏念森反驳不了,他甚至连像刚才一样看她的那种理直气壮都开始消减。就是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自他认识齐筝之后频繁出现,让他从感到陌生到渐渐习惯。他其实潜意识里并不想反驳,因为相比于反驳,他更在意齐筝是否还愿意跟他说说话。可很显然,他原本的低要求在这种场合这种情景被满足,导致他没办法骗自己齐筝没有讽刺他的意思。暗自平复了一阵心绪,夏念森沉着语气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聊聊纪怀序的事吧,你感兴趣。齐筝神色未动,因为她知道他迟早会开口。夏念森这次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的打算,目视前方,用一种近乎于冷漠的语气说道:你跟他究竟什么情况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我想你也不会承认,无非是在防着我。但我告诉你,你该防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连自己父母都能推入火坑的嫌疑犯。他父母不是好东西,他又会是什么好人。车辆仍旧在高速行驶,目的地尽头未知,只有道路两侧飞速向后掠过的路灯真实存在,看着极其诡谲。夏念森在流淌着轻音乐的车里继续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话,很快就显得有些没耐心:他家里的情况你到底知不知道?还是说你们早已经无话不谈,不需要我来提醒你了?
齐筝在良久的沉默后终于启唇: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你如果很想告诉我,我也不介意听一听。但你告诉我也没用,因为我交朋友从来不看这些。怎么,难道你从小到大,交朋友还要先查对方的人生履历和家族史?夏念森越听越是怔愣。在被绕了一圈后终于反应过来,齐筝这是依然在打着弯地防备他,顾左右而言他。他差点就被气笑,最后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频频点头,在等红灯的时候才艰难地发出了声音:好,好。朋友是吧?那我就看看你们感人的友谊能坚持多久。齐筝直觉夏念森话里有话,但根本不想多问。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见到纪怀序。将近一个小时后,齐筝站在了锦丘区警局的门口。她杵在原地看着大门许久,心中不祥的预感蒸腾而上。她对警局不陌生,但对这种未知的隐忧很陌生。夏念森站在她身后,垂眸看着她的鬓边:还要进去吗?我先告诉你,你见不到他,但他的确在里面。他顿了顿,很快又想起什么似的:哦,差点忘了,虽然你见不到他,但也许你可以见到他的青梅竹马,那位叫林欢的小姐。他啧啧两声,满是遗憾地说道: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果然还是彼此了解,也得亏这位林小姐伸张正义,愿意当证人证明某些人跟父母不和,记恨父母,否则也不知道罪犯还有什么脱罪的小妙招呢。齐筝闻言难以置信地转身看向夏念森,惊怒道:你到底干了什么?你诬陷他?诬陷?希望你有机会亲口问问他这算不算诬陷。夏念森勾起唇角,微微附身凑近齐筝,压低了声音,与其问我干了什么,不如问他干了什么。齐筝,我说过了,你不了解他,但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知道他有多自以为清高,也知道他有多自负。自负的人总是会做些我们理解不齐筝并没有听他说完,转身就往警局里走去。夏念森的手下意识抬起想要抓住她,却再次落了空。但这次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情,比从前安定许多。因为纪怀序不可能再抢走她了。当齐筝在警局询问纪怀序的情况时,夏念森始终站在她身后。不阻拦,也不帮忙。所以他能够非常客观和直观地看到齐筝的认真和逐渐显现的无力。由于保密性质,齐筝不可能从警局问出和纪怀序有关的细节。又由于证据的安排,警察现在必定还在审讯纪怀序,又怎么可能答应齐筝让他们见面。可齐筝对见到她口中的朋友这件事却异常执着,问了一个警察被说明和婉拒后却不死心,还要去找其他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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