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斐竖起大拇指:“顾主席聪明人,不用说都知道。”顾维然也不傻:“那如果我保证学校不再追究她们,你又怎么保证事后你不会再拿这件事威胁我?”尤斐不得不敬佩顾维然的精明:“你的顾虑当然是有道理的,可是你也只有相信我呀,毕竟现在是我在找你谈。”顾维然终于见识到尤斐的绵里藏针,他彬彬有礼,笑容和气,却根本藏着不容置喙的威胁。他说的很对也很委婉,现在是他拿着有利的证据站在上峰,自己根本没有任资格去和他谈以后不以后,除了相信他不会,还能做什么?除非鱼死网破,除非他不做学生会主席了。他当然做不到。顾维然只得垂头丧气蹦出一声:“好。”陶臻臻和许穆驰等了几天,等来了林易荣的电话,结果却是口头教育,不予处理,还特别表示顾维然宽宏大量,连道歉都不用了。陶臻臻第一时间在宿舍找到许穆驰,十分疑惑:“顾维然怎么了?也不至于转变的这么快?你看那天他的样子,像是要把我们给杀了呢。”许穆驰也不明白,但想到前两日导师把她们两人叫去,了解情况,也没有责怪一句,猜测:“会不会是卫老师去说情了?”陶臻臻觉得有理:“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尤斐也怪怪的,他好像对我被找去谈话挺从容的。”许穆驰换成恍然大悟的表情揶揄:“原来是这样,你有没有告诉他,看他怎么说?如果他是幕后英雄,你可以不谢他,可我得磕头谢恩啊。”陶臻臻失笑:“你少贫了,如果真是他,我倒是很疑惑他怎么做的呀?应该还是卫老师!”说着陶臻臻就拨了尤斐的电话,功放出来,意外的是,尤斐异常平静地猜到了。陶臻臻诧异:“真是你啊?”尤斐在电话那头笑的明朗:“为什么不能是我?难道我不够格英雄救美吗?”“别开玩笑,你说为什么是你啊?”
尤斐在电话那头顿了顿:“什么为什么是我?穆驰是不是也在?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去找过顾维然了。”陶臻臻大喊:“你去找顾维然了?不是让你坚决不要去向恶势力低头吗?”许穆驰感觉脑门一阵冷,陶臻臻的脑回路现在是越发轻奇了。尤斐笑的更开心:“好了啦,不是你想的那种样子,就是去找他聊了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分析了些厉害关系。至于是不是我说通的,我真不知道,可能也有其他人帮你们说情吧。”这是尤斐一早就想好的说辞,如果把这件事推的一干二净,陶臻臻和许穆驰肯定不会相信,他这些天也太过于淡定,与他本人性格严重不符,这样含混着说,也是事实,根本不会引人怀疑。虽然他很想告诉许穆驰,尹硕和毕思全在背后做了些什么,可是却什么都不能说,最后一句有别人说情,也是他能做到的对许穆驰的一些暗示。陶臻臻满意地挂上电话,见宿舍里杨婉兮和江子仲都不在,拉近许穆驰说:“我妈早上从纪委那里回来了,我也放心了。”许穆驰拍拍她肩膀:“上次见你妈妈就觉得她是一个理性又和善的人,你和她长得真像,现在咱们这事儿也解决了,你可以安心了。”陶臻臻脸色四散着愉悦,看到江子仲的床位问:“小江最近都住在殷其雷家里吗?”“是啊,听说殷其雷的妈妈现在都离不开她。”江子仲在殷文恭出事后一直陪伴在殷其雷左右,尤其是在殷其雷的母亲王楠住院期间,在医院里帮了不少忙。王楠出院后,也特别念叨她,提出让江子仲住到家里来,晚上没课的时候陪着她多说说话,江子仲也就同意了。陶臻臻叹口气:“小江是真的够爱殷其雷。你看她白天来上课,光看那些人背后的目光也就够够的了,之前殷校长和阿姨对她那样百般阻拦,她都能在这个时候不离不弃,也是患难见真情了。”许穆驰其实从心里为江子仲感到高兴,或许正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才让江子仲对殷其雷的感情拨开云日,未被辜负吧。陶臻臻要回去见母亲,也未多聊,临走之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转身不太确定地说:“还有不要怪我多嘴一句,我昨天看到吴言傲和梅嫣站在一起说话,吴言傲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她们也看到我,立马就不说话了,梅嫣对我笑了笑,然后就走了。吴言傲现在对整个雅政学刊都不友好,梅嫣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凑在一起,给你提个醒,防人之心不可无吧。”梅嫣和吴言傲在一起?许穆驰记得梅嫣之前提起过不认识吴言傲,那么现在两人是刚认识,还是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最近梅嫣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改口叫师姐,也是莫名奇妙。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教务处主任前后不一样的态度,尤斐说不知道有没有别人说情?那有多少人说情,除了卫教授,姨奶奶会不会也去说情,如果姨奶奶帮她,那尹硕呢?他可是那天在场直接怼顾维然的人,然而在陪她演完一场见父母的戏后,他也没有任何声音了。许穆驰正沉浸在自己连续性跳跃性的思维里,手机突兀地作响,她一看来电,是还未来得及改掉的名字“想要忘记的人”,她自己吓了一跳,好似尹硕此时正在她头脑里,知道她这些歪歪扭扭的心思,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插手好还是不插手好,那晚他徘徊在她嘴唇上的印记,就像一个烙印,怎么也断不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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