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将门扉关上,赶着去小厨房催催早膳,毕竟谁也想不到原来娘娘一夜都不曾睡在殿内。她眉间紧锁面容闪过一瞬的为难,元穗回头看了眼暖阁低垂着头快步走开。
温怡卿也不明白林君竹明明是伤了手为何自己要上前扶着他,可搀都搀了也没有忽然松手的道理,最奇怪的是,依林君竹平日的x子,不毛手毛脚已是罕见,她都做好被捉弄的准备了林君竹却沉默了一路,实在奇怪。
温怡卿一面悄悄观察着他,一面引他到桌前坐下。门扉关紧发出一声咔哒轻响,紧接着便是一串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暖阁内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桌上摆了些饱腹的糕点和林君竹的药箱,想必都是元穗准备的。
“我将药箱打开,你看看要用什么药,”温怡卿伸手去提,“若你左手使不惯我也好帮帮……”
正说着话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小臂,微凉的温度穿透衣衫激起一层汗毛,温怡卿疑惑地扭头去看,林君竹双唇微张看着自己的动作,他的目光发愣但始终没有松手。
“怎么了,可是伤口疼了?”温怡卿低声询问的声音似是惊醒了林君竹一般,叫他慌乱地松开手最后蜷着拳头落放在桌上。
她并未再提起,难道我还要继续追问自讨没趣吗,有了殿下的势力,我的利用价值也化为乌有了吧。
“不劳烦娘娘,”林君竹躲开她的视线,语气生y,“臣自己来便是。”
林君竹自行解开布条,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生扯y拽,温怡卿皱着眉也不敢伸手去帮,探头见上面洇出的血b之刚刚少了许多这才松了口气,好在是止住了血。
药箱敞开着放在桌前,林君竹看向药箱一角立着的瓷白瓶正要伸手去拿,温怡卿便眼疾手快地将那瓶药取出递送给他。林君竹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只是一瞬便迅速地接了过去,避之不及的样子叫温怡卿觉得好笑,这下她可算看出来,这脾气闹得可真不小。
看见林君竹擦药的姿势虽然别扭但也不至于不生涩,温怡卿放下心来。
这等子事还得会医的人才做得好,萧沉伤了肩臂y是缠着叫我亲手上药,浪费了些用龙骨磨就的金疮药不说,伤口涂抹包扎得潦草,只怕到今日都没好全。
想起萧沉,温怡卿又免不了出神,这些日子的担心总压在心里头叫人喘不过气来,她脸上未显但吐出的气息重了几分,这变化让林君竹瞧去又成了另一种意思,他的余光追随着温怡卿走远的身影,直到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才垂头丧气地闭上了眼睛。
林君竹气恼,除去忧心温怡卿当下处境,更多的是在跟自个儿生闷气。明知根本割舍不下又忍不住得寸进尺恶语相向地去b迫她,试探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明知他二人的牵绊从一开始便不单纯,纠缠着q1ngyu、权势和名利,但林君竹清楚他已然深陷其中无法脱身,如今只想要听一句真心。
伤口被药粉激起一阵钻心的疼,此刻的他仍是被千丝万缕裹挟着心思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至发顶的簪子被轻轻ch0u离,玉冠放在桌前发出一声轻响,林君竹回过神来身前摆了面光洁明亮的铜镜,原来温怡卿就站在身后,细软的手正轻柔地拨弄着他的头发,这样若即若离的触0让林君竹瞬时僵直了身子,尾骨阵阵发麻,如千百只小虫钻入皮r0u经血之中,0不到搔不着的痒意霎时从脊骨蔓延开来,钻得林君竹只得暗暗咬住牙关。
“我从未为男子束发,若梳得不好可别怪罪我。”温怡卿附下身侧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林君竹说道。
微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虽身处如春日般暖和的暖阁里呼x1间却添了一丝燥意,林君竹轻应一声点了点头,喉结不自觉上下轻滚一番,竟已没有津ye再去sh润g涩的喉口。他稍稍斜身从镜中窥去,温怡卿白皙的脸侧被暖洋洋的金光照亮,连细小的绒毛也看得一清二楚,她肃着张脸小心翼翼地捧着头发不厌其烦地梳了又梳,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叫人心上悸动。
温怡卿知晓林君竹常日与草药同在一处,清苦的药味不仅在指尖连身上也染了上去,这气味并不难闻反而幽幽的浮在鼻尖,叫人想捉却捉不到心痒得很。温怡卿轻拢起他的头发伸手去拿桌上的发冠,正巧脸颊凑在林君竹耳后,她忍不住轻嗅了嗅,气味仍是清清浅浅的却一下子g起了她脑海中熟悉的记忆,温怡卿慌乱地连眨几下眼睛轻咬住舌尖提醒自己清醒一些,拿了发冠便立刻退开了。
脸颊有些发热但在这烧了地龙的暖阁里也不并令人生疑,温怡卿抿起唇自以为刚才的小动作被掩饰得极好,突突跳动的心口慢慢缓和下来,她暗暗吐气抬手将林君竹的发丝挽起,却跟镜中林君竹直ggs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温怡卿的脸颊轰的一下涨得通红,耳尖也跟着发烫。
玉钗被递到眼前温怡卿y着头皮接了下来,根本不敢直视镜中林君竹投来的眼神。若是换作从前温怡卿是不怕的,左不过言语挑弄两句,可今日林君竹受了些委屈不知要怎么言语伤人,她可早就领教过。
林君竹看着镜中温怡卿心虚又窘迫的模样,眉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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