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在医院估计睡了小半天,她醒过来的时候,上半身被胡乱套了件病号服,纽扣都是错位的,下半身光溜溜的,只穿了内裤,盖在被子里鼓鼓囊囊的。夜半时分,病房里只瞧得见窗外泻下来的月光,姜余掀开被褥,大腿上有一大块纱布,她憋憋嘴。“丑死了。”姜余翻身坐起,睡也睡够了,她不打算继续睡了。凌晨一点多,姜余拿手机给温畅报道了个平安,又在小群里和小姐妹聊了两句。桌上放了些吃的,味道香喷喷的,婆余饭点都错过了,现在半夜饿的慌,她抓了个小毯子在腰间裹了一圈,恰好盖在膝盖的位置,下床后人也不至于光溜溜的。姜余踮脚去扒拉那些塑料口袋,糖醋的里脊味钻入鼻尖,仔细了还能闻到点儿葱香。东西虽然是凉了,但味道一定是可观的。回头姜余就打开了手机电简,也不去开病房的灯,直接准备开吃。啪嗒一一屋里坦然一亮,姜余不适的半眯着眼,几步之外走过来一个人。往常打理精致的发型微微凌乱,脑前微长的发丝有些炸开,蓬松的立在脑后,萧宥临木着脸,眼睛比姜余还睁不开,显然他还有些睡意。姜余狐疑道:“你怎么在这里?”萧宥临转身往姜余面前的椅子上一坐,没有立即回复,反而撑着脑袋,又闭上了眼。时间定格几秒,萧宥临才迷迷糊糊张嘴道:“刚刚睡着了。”〝哦。菱余吃着桌上的东西,说话时含糊不清的,萧宥临眯起眼瞟了眼吃的欢快的姜余,还算识相的,不枉他亲自出去买。要不是护士说姜余低血糖严重没吃饭,他其实也不至于亲自去买,本来把人送到医院就仁至义尽了,自己还在这憋屈的睡了这么久。萧心宜闹脾气,说自己委屈了,把人送到医院就走人,烂摊子全丢给萧宥临。一个小姐,一个少爷,都没伺候过人,萧宥临才从国外回来,一个能指使的人都没有。他去挂了急症,回头订病房,护士小姐虽然忙,依旧友好的送来一套病号服,让萧宥临这个‘男朋友“换一下,人家间两个人郎才女貌的,特地嘱咐暂时不用穿裤子,免得男人下手没个轻重,给小姑娘弄疼了。萧宥临当时可反感了,他妹的锅,还要麻烦他,又想想姜余跳脱的样子,没礼貌,他更不乐意了。姜余当时人是昏死的,脸色惨白惨白,跟条死鱼样躺在哪儿,穿着条灰粉色的无袖连衣百褶裙。想着要去脱一个陌生女人的衣服,当时萧宥临心态其实有点儿崩的。他真的很不懂这种生物,裙子的拉链怎么可以隐藏的那么深,他托起姜余的脑袋,在她背后胡乱摸索半天都没摸到,最后仔细一看,原来拉链在侧面,萧宥临当时差点儿没给自己气笑。胡乱把姜余的衣服脱掉,萧宥临也没敢多看,潦草草的给姜余套上衣服,被子一掀,买了些吃的搁在桌面上。人也没立刻就走,有些气不过,萧宥临自己躺在沙发上生闷气。他是谁啊,他萧家就他一个少爷啊,他萧宥临又不是萧心宜的时尚单品,死丫头天天拽着人出门,原本还在期待萧心宜的新鲜感过赶紧去,别老是拿他当炮弹带出去轰人。现在好了,萧宥临想到袖口上的血污,就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脏了。
这位矜贵的大少爷陷入了一种道德和原则的漩涡,心理想着事,人想着想着,就入睡了。“什么时候了?”萧宥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人就倚靠在椅子上,依旧小憩的模样。姜余吃了个半饱,看时间一点多,萧宥临这么困,她也能理解。“一点多,已经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你在赶我走?”男人声音懒懒的,他真的很困,眼睛是一点儿睁不开,只能看到眼皮下的眼球动了动的痕迹。对于萧宥临莫名其妙的话,姜余解释的也很认真:“没有,我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吧。”介于一种稍微复杂的情绪,姜余不太希望萧宥临留在这里,对方虽然是萧心宜的哥,但姜余没有针对人家的理由,况且还帮了姜余。突然就搞的姜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萧宥临靠在那儿确实不舒服,但是他困,这几天不是被强制拉出来陪萧心宜,就是和以前的朋友组局,没怎么休息好,睡也没睡够。今天忙活一下,睡意就跟开闸似的,无法阻挡,萧宥临靠在那里,面上看不出,其实他心里很挣扎。这里环境不行,他不喜欢,但困,也是实在困。“你不走?”姜余不想吃了,眼见萧宥临没动静,她小声吱了句话。“不走了。”姜余:“……”收好垃圾,姜余满脸都是差异,他这人怎么就不走?姜余也睡不着,就这样眼巴巴望着萧宥临,他其实可以去睡沙发的,她疑惑地用目光描摹着萧宥临的五官,真看不出来,人好像还怪好的勒。姜余也不打扰人家休息,她直接掠过面前的男人,回床上躺着看手机。温畅今晚酒局结束的挺晚,打算回来时顺路到医院来看看,姜余刚想拒绝,又不是多大的事,不需要她忙活。消息还没发出去,一看那条消息发来的时间,没用了呗,二十分钟前的消息,凭温畅的效率,估计都在路上了。只是动静稍微有点儿大了,门被狂甩,温畅人喝酒喝高了。人地靠在门上,尚有清明,语气里有怒气:“我今天听说你是因为萧心宜受伤…”“温畅!”姜余赶紧拔高音量,用眼神示意温畅闭嘴。萧宥临被弄醒了,眼里尽是被打扰的恼意,姜余悄悄关注男人的举动,他长腿一迈,人就气哄哄的走了。温畅:“他、他就这么走了?”“啊…不知道哎,他好像挺生气的。”姜余手指绞着被单,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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