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惯的花卉集市和画展,有了你也变得不一样。
完全看不懂。在众多观展人中,你都能毫无羞耻感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幸村精市拉着你的校服袖口,带你从出口离开,然后笑出声来。
这实在有违他风雨不惊的人设,你有点困惑,看着笑完的幸村精市抬起头来:其实,有时候我也看不太懂。
冬日的寒风里他抱紧了自己胳膊,和你说好冷啊。
哦,你对他的话似懂非懂,没有照顾这个非要在大冬天穿得单薄的男同学的意思,眼睛一转说,要去吃汉堡吗?
和你在一起,快乐和不快乐都变得很简单,喜欢就毫无章法地靠近,不喜欢就转身离开,无需对脆弱和迷茫进行分毫遮掩。
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的你,一般在四点前步行到幸村所在的病院,三点十分,你下课的时间,儿童病房的大家就会变得躁动,频繁地看向医院大门的方向。
幸村精市从未和那些小孩子一样在走廊迫不及待地等着你,但也对你短暂的陪伴越来越习惯。
等到三年级,学校又会根据大家的成绩再次分班,幸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和你成为五年同班同学的运气。想来没有老师的要求,你恐怕也不会再来探望他。
分明还没到离别的时刻,幸村精市却早早地开始忐忑。
就像还没到正式闭展的时间,他站在你身边却有一种今天就此结束的惆怅。幸村看着你的侧脸,你专注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展览品虽然你总说不懂这些画作,但你总能对艺术有一种野兽般直觉式的喜爱。
你口中缓缓吹出一只粉红色的半透明泡泡,因为过于入神,那颗气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危险。
突然地,幸村精市靠近你,浅色的唇靠近你的脸侧。
你被吓了一跳,慌张地侧过脸,那只粉红色的泡泡轻飘飘地挡在你们两人的嘴巴之间。
那一点人工糖精的香甜味道粘在幸村的嘴唇上,他用食指摩挲着下唇,你惊魂未定,尴尬地戳破口中的泡泡糖。
幸村递给你一小张纸,你说了声谢谢,将才嚼了没多久的糖果吐掉。
我是被拒绝了吗?幸村精市问。安在展厅各处的广播开始播放示意展览即将结束的音乐,其他零零散散的人都往出口走,只有你们两个还立在原处。
啊、嗯。你避开他的视线,假装地上的光影好看过身边这个男孩。
那还可以做朋友吗,我们?幸村笑着追问。
你在脑内飞速地查阅这种情况下合适的回复,不明不白地说:可以吧?
幸村精市憋着笑意:这句也是谎话吗?
你点点头,再次说了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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