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脸哀求地看着我们,“求求你们,救救吴英!”“我做不到。”我摇了摇头,努力思考着林琼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你的委托辩护人,我的职责是为你辩护。”“那你们走吧。”林琼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在了椅子里,凄然地说道,“我不需要这样的律师。”“林琼,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沉默了片刻,我问。林琼此刻的表现已经不能用爱来解释了,她或许会因为爱去协助吴英犯罪,或许会因为爱帮助吴英隐瞒罪行,也可能因为爱放任吴英的恶行。但是,在两个人已经对罪行供认不讳,在林琼有明显立功表现,在警方已经查明了大量事实的情况下,依然要代替吴英顶罪,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是个好人。”林琼双手捂着脸,肩膀耸动,抽泣了起来。我愕然地看着林琼,我想过她会说是受到了威胁,想过她有什么把柄落在吴英的手中,却完全没有想到,她给我的是这么一个比“爱”更不靠谱的理由。“他爱我,他比任何一个男人对我都好。没有他,我早就死了,他救了我的命,我想要报恩。”“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我犹豫了一下,问。林琼却猛地打了个冷战,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色,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不想回忆……太可怕了……那简直就是噩梦!警察……送我回去!”她大声喊道。
狱警奇怪地看了看我们,将林琼送回了监室。我和老罗都很无奈,苦笑了一下,打道回府。林琼拒绝说出那段过往的经历,我们就无法知道她为什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也就意味着,我们只能在她有立功表现这件事上着手,而无法为她进行无罪辩护。我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张静这个“不务正业”的省厅刑警正坐在老罗的位子上摆弄着他的电脑。旁边放着一架摔散架了的直升机。“你干啥呢?”老罗没好气地说道,“电脑里可都是重要资料,泄密了咋整?”见老罗对那架直升机没说什么,张静悄悄地出了一口气,白了老罗一眼说:“嘁!我泄露给你们的秘密还少?”她喝了一口咖啡,说,“我可不是来跟你们扯淡的,喏,有人要找你们!”她扬了扬下巴,我们这才注意到,墙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干瘦干瘦的年轻人,皮肤黝黑,身高大概比老罗强不到哪儿去,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犹如一尊雕塑。他身上的制服显眼地告诉我们,他是一名检察官。我愣了一下,不明白检察官这时候来找我们干什么。“上面让我交给你们的。”见我看向他,这个年轻的检察官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到我的面前,“我没来过,这份资料也不是我送过来的。”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神经病啊!”老罗挠了挠脑袋说。我拆开了档案袋,看着那一沓资料,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那么猥琐。”老罗嘟囔了一句,从我手里抢过了资料,看了看,“这玩意儿给我们干吗?我们和检察院不是……敌人吗?”“什么啊?”张静一扬手,那份资料就到了她的手里,她随手翻了翻,“嗨,这还不简单,检察院摆明了只想追究吴英一个人的责任,问题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林琼也难逃刑事责任,他们这是没办法,只能指望你们了呗。”话音刚落,张静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目光重又落回到了资料上,半晌,她才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畜生!”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那个神秘的检察官送来的是这个团伙内部其他人的审讯笔录。这份笔录里详细记载了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十年前,这个犯罪团伙初成立,他们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就是林琼。在林琼放学的路上,他们利用诱骗的方式,将单纯的林琼骗到了偏僻的地方,随即实施了绑架。他们并没有立即将她出手,而是将她囚禁了起来,没日没夜地在她的身上发泄着兽欲。一个月后,年仅十六岁的林琼怀上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又十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然而,还没等她看自己的孩子一眼,这群人就将这个孩子卖掉了。随即,策划并实施绑架她的吴英便将她带离了这个城市,这一走就是五年。五年后,当林琼再次出现在这群人的面前时,已经是这个组织的二号人物了。在看守所的时候,林琼曾对我们说过,吴英比任何一个男人对她都好,没有他,她也许早就死了。现在来看,她指的应该就是这段不堪的回忆。“简直太没有人性了!”张静“啪”的一下把资料摔在了桌子上,气呼呼地喘着粗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份资料刚好落在了那架直升机上。“王八蛋!”老罗也是一巴掌,接着就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号叫。在这个案子里,他已经弄坏两个价格高昂的玩具了。“人贩子本来就是毫无人性的。落在他们手里,是对‘生不如死’最直白贴切的说明。”我叹了口气,“麻烦的是,林琼现在觉得是吴英救了她,为了吴英,她什么都愿意做。在她失踪的那五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才让她成为现在这样的人。”“交给我吧!”老罗想都不想地说道。“你有办法?”我问。“没有。”老罗摇了摇头,“但是我们时间不多了,你一个人忙不了两件事。光有这些证人证词还不够,你还得取得被害人的证词,林琼那五年的事就交给我。”“我和你一起!”张静起身说。“不,你和你小明哥一起。”老罗摇了摇头,“别任性,丫头,我要去的地方可能会很远,你小明哥的调查如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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