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的理由并不充分到能够说服我,历史上有太多杀手人前衣冠楚楚、爱心满满,背后却做下令人发指的杀人案。泰德·邦迪,这个曾出任华盛顿州共和党主席罗斯·戴维斯的竞选助理,还曾因救了一名落水儿童而受到嘉奖的显赫人物,谁能想到是一个至少杀了二十六人,最多可能杀害了一百个无辜人士的连环杀手呢?他的事迹甚至曾被作为食人魔汉尼拔博士的原型。我们无法保证每个当事人的心理都是正常的,尤其是朱亚文这样身体有残疾的人,其心理变态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但我还是决定让老罗任性一次,毕竟,我们总会有分开的那一天。我们俩,不,我们三个人,这个看似坚固的铁三角,迟早是要有一个人离开的。那个人,最可能是我。“这事不好说。不过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那我们最好和当事人见一面。”我想了想,最终还是这样说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罗副检察长一个电话打到了老罗的手机上,于是,当天下午,我和老罗就在看守所里见到了朱亚文。对于我和老罗的到来,朱亚文表现得异常戒备。幸好他只是个哑巴,还能听懂别人的话,当得知我们是律师,愿意免费帮他打这个官司的时候,朱亚文泪流满面,死死握住了老罗的手。可不管是我还是老罗,我们俩谁都不会手语,根本无法与朱亚文沟通。在听了十几分钟的咿咿呀呀后,我们无奈地结束了会见。“简律师。”我们刚要离开看守所,一名狱警突然叫住了我。“有事?”我讶异地看着这个一脸微笑的狱警,以往我到这个地方来,狱警可从来没给过我笑脸。“嗯,关于朱亚文的事。”狱警点了点头,“我建议你们去找个手语专家来,沟通得可能比较顺畅一些。”我和老罗脸上惊讶的神情更加凝重了:“你这样?”“不太合我的身份?”狱警笑了一下,“简律师,别把我当敌人啊。”“没有没有,那倒没有,就是不太明白。”我连连摆手。“这么说吧。”狱警想了一下,“这个朱亚文移交到我这儿后,我就一直在观察他。毕竟是残疾人,我们的注意力投入得要更大一些。结果发现这个朱亚文虽然没法和我们沟通,但对我们的管教还是很尊重的。前几天发生一件事,大半夜的,这个朱亚文疯了一样叫我们,这在以前可没有过。我们赶过去,就看到朱亚文手里捧着一只受伤的鸟儿。我们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问来问去才知道,他是想我们救这只鸟。“我知道朱亚文的那个案子。”狱警说,“听说杀人手法挺残忍。可这个朱亚文表现出来的,我怎么看也不像个杀人犯。”“你现在有时间吗?”老罗突然抓住了狱警的胳膊,“走,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边喝边说,我想更详细了解朱亚文在这里的表现。”“这……不行不行,我在执勤。”狱警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突然转身就走,“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嗨,别啊,你说你有什么条件,只要合理,我全都答应你。”老罗喊道。“罗律师。”狱警回过头,指了指自己的制服,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个狱警毕竟属于体制内的人,肯和我们说这些已经算是破例了。再让人知道和我们单独接触,他的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摆平,一块不行就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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