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啥人?这是咱庙里的大代志,别人袂使凊菜听。」说话的是中角的委员之一,史恒文,一个有地中海秃头与烙塞胡、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
「遮的囡仔紧乖,袂乱。重要的是这马的典礼。」雅嘉说完,但史恒文似乎仍不满,口中嘟嚷着,但他被中角另一位委员史大哲阻止,才没继续说。
「是啦,阿雅讲的对,这马重要的是等咧的祭典。」福全跳出来打圆场。
「对啦,彪哥,你拄才讲画面,是啥物画面?」
「阿凯。」郑彪喊了自己儿子的名字,威凯从他身後走到众委员中间,拿起手机开始播放。手机画面中,清楚地拍到双眼上吊的吴睿安大放狂言,与大家对峙。当播到巫昙走到他面前时,威凯按下停止键。
「原来啊,咱无闲半工,暗暝的凶手就是咱的主委。」郑彪用挖苦的口气说完,所有角的委员一片震撼,有的不可置信,有的则摇头叹息。
「咱主委是金认真,但恁看遮影片内底,分明是予魔神仔上身,这种人作主委甘好?」郑彪继续说,站在郑角的曾角与杂姓角委员纷纷点头赞同。
「毋、毋是……」雅嘉试图争辩,但郑彪在她话未竟之时,走到身旁拍了拍肩膀。
「拄才金恐怖,对吧?阿叔知晓,你辛苦了。」
在雅嘉不及反应之际,郑彪转身对所有委员说:
「如今,这种人更作咱遮捌的总g事,等咧卖讲王船,咱规座庙仔拢予鬼仔搬去。」
「对啊。」
「想无为啥物会按呢?」
「原来是伊,看袂出来……」
委员们交头接耳,讨论的声量逐渐变大。然而一旁的少年们,特别是听不太懂台语的诚儒与小静因为整晚活动,现在昏昏yu睡。但她们没想到的是,她们身旁的雅嘉也在晕眩中。看着眼前此景,雅嘉只觉得自己再度被当成外人。没人关心她爸爸为何会被附身,也没人问问她的意见,自己跟这间庙就如同从小开始,好像始终都不是自己能接触的领域。恍惚中,她想起自己在台北与国志讨论未来在台北的教书生涯、怎样才能说服爸爸;回来这里时,和爸爸的几次谈话不欢而散。
脑海中的片段很快回到小时候,自己偷偷钻进王船厂,又被父亲发现,毒打一顿,还演变成爸妈吵了好几晚,小学时候趁着全班同学不在,拿出威凯在宋江阵中用的兵器,在教室中自以为帅气的耍弄。也曾溜进摆兵器的房间里,把衣服、配件套在自己身上。这些原来都应该埋在心底的往事,却在这个片刻全部涌上心头。因为昏眩,她重心不稳往後退,却撞上差点睡着的诚儒,连带吓到一旁的小静,三个人同时惊醒。
「大姊姊,你没事吧?」乍时清醒的小静握住雅嘉的手,雅嘉连忙点头。再回神,只听到郑彪说:
「规气趁今仔日逐家拢底加,做几咧决定。」她回想起父亲上救护车前要她保护庙的片段,她握紧拳头。
「头先,免除睿安的主委职位吧?」郑彪等到讨论暂歇,开口做出结论。
「可是主委的工课袂啥人做?」史恒文问。
「副主委暂代,再由咱各角头来推选吧?」郑彪随意地说。
「那等咧的仪式呢?」史大哲,身材高瘦、绪着山羊胡的另一名中角委员问。
「咱遮不是吴角就是郑角尚大,凡在无规定,不如」
「请等几咧。」威凯忽然开口。
「阿凯,你袂冲啥?」郑彪疑惑地看着自己儿子,後者走到雅嘉跟前,细语一句:
「免惊。」雅嘉不明所以,但威凯转身走到父亲面前。
「阿爸,置遮我想yu表达我想选主委。」
这句话又造成第二次的震撼,所有委员你看我、我看你,ga0不清楚事情原由,一时愕然。
「臭小囝,你底想啥?」郑彪惊讶问。
「其实这两三个月,透过警察与遐的受害者,咱逐渐收束范围,只差证据,直到今晚。」威凯边说边看了雅嘉一眼。
「爸,遮毕竟是吴家、阿雅小汉蹛到大汉的所在。」说完,威凯单膝跪在雅嘉面前。
「阿雅,无要紧,嫁予我,我变主委,遮犹原是你的厝。」
「遮、遮是舞佗几出?」郑彪一脸迷惑地看着眼前。
「总、总之」福全准备打圆场时,雅嘉岔话。
「真抱歉,各位序大。关於我父亲的作为,我代伊向各位会失礼。」雅嘉三十度鞠躬後继续说:
「但是代志并毋是彪叔讲的这款,而且我无法度接受恁凊菜就将阿爸伊的功劳、苦劳拢无算。」她说的时候,紧张地彷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啥物意思?」郑彪眯起眼问。
「主委的位置,请等待伊转来阁讨论。至於今仔日,我想yu争取代替父亲。」说完,她望着威凯。
「你起来吧,我有男朋友啊,你阁毋是毋知。」被打枪的威凯尴尬起身。
「阿雅,你毋是咱庙寺内底的委员内。」杂姓角委员问,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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