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感有增无减。
下午回实验室後的两个小时,我特地把办公室的门大开,好让我可以看见曾雨林的一举一动——为了不让她跟外头的风风雨雨接触到,我故意要她每做完一个步骤就来向我秉报,而且我还替她接听所有电话,并且安排相当多的工作,好把她下午的时间给排得满满的,连打开电脑上网的时间都没有——更严格地说,连上厕所我都跟着她去。
我忽然庆幸我只有她一个研究生,她可以只面对我,不用去面对其他人、不用去面对这令人难堪的一切。
但我这样的做法又可以挡多久呢?
现在外头的八卦传到怎样的程度了呢?
有多少人又把这信件给转发出去?
又有多少人看到这信件?
这些照片开始在网路上发酵了吗?
开始有人想要挖出照片中的nv孩是谁吗?
又会有多少伤人的不需负责言论甚嚣尘上?
更糟糕的,是这一波新的寄送,到底已经在外流传多久?是几小时?还是几天?
我头还没开始疼,租来的银sealtis已经出现在眼前。
「哪。」本来就握在手上的钥匙轻轻按了一下,车门应声解锁。
我克制地拉开车门,轻轻扶了一下曾雨林的肩,她虽然有点犹豫,终究还是坐进了副驾驶座。
看见她坐进车上,我忽然感觉到一颗心脏「噗通」一声落回x口。
我不动声se地吐出口气。
我坐进驾驶座,她已经系好安全带,并没有看我,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其实,老师不必这样。」她没来由一句。
「嗯?」我还在系着安全带。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她还是没看我。
我不太肯定她在说什麽,但不免心一惊。
难道她知道0照的事情了?这怎麽可能?
但,这有什麽好不可能的?在我回到实验室之前,她有十分足够的时间可以知道这件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哈。」我决定装傻,「你是说,你已经习惯被人载吗?」
「哈。」我决定装傻,「你是说,你已经习惯被人载吗?」
「呵。」她轻笑了声,不置可否,「老师要带我去吃什麽?」
「带你去我家吃饭。」
她愣住,这回儿,头转了过来。
看着她复杂的表情,我才开始寻思这提议是不是不太合适——但为了让她与外界彻底隔绝,我家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谁都不能保证在外不会遇到学校的人;不对,不用说校内人士,说不定经过这几个小时的发酵,连校外人士都可以认出曾雨林了。
我并不喜欢跟同事有除了公事上的交集,更不用说是学生了,当初曾经说过「在同一艘船上」的言论,如今连自己都羞於回想起。
话虽如此,此刻的我却绞着脑汁,嘴巴也不受控地支支吾吾起来。
「嗯,因为呢,看你今天这麽辛苦,所以……」
「好。」她居然就这麽答应了,头转了回去,「我好了,走吧。」
我暗自呼了口气,把钥匙一转,踩了油门,直朝我家开去。
一路上,曾雨林都安安静静的。
我想起几天前,我也是这样开着载她去柴山采集木蜡树,她那时聒噪的吵杂,似乎还活跃在这寂静地快让我窒息的密闭空间里——啊,更确切说来,这其实也才昨天的事呢!
我这才忽然想起来,似乎是从我回实验室、开口邀她一起吃晚饭後,她就开始沉默了,连刚刚拿实验纪录簿给我,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现在又这副矜持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可真不寻常。
我想起被网友们推顶到最上头。他看了我一眼,接着把那文章点开,映入眼帘的,是我想都没想过、会就这样公开在众人眼皮底下的,那一串照片。」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着。
「我慌了。当时砸在心上的那种慌乱感,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呢,呵。」
「我的呼x1急促起来,眼前慢慢发黑,头脑开始晕眩。导师见我这样,就把我带出校园,还真是让我有逃离那个恐怖校园的短暂错觉呢。」
「噢,对了,忘了跟老师说,导师是个男的。平常在课堂上嘻嘻哈哈,教课内容也深入浅出、浅显易懂,所以跟我们学生的感情都很好。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温柔细心,他特地把我带到离学校有段距离的星巴克——而不是学校斜对面那间星巴克——那让我觉得他很贴心,虽然那时的我对雄x生物非常防备,但当时惊慌失措的我,因为他这个贴心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把他视为可以依靠的长辈。说实话,那时我可以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听她这席话,我不知不觉屏住呼x1——毕竟,在快溺毙的情况下紧抓住的、自以为是救命符的木条,往往都只是一把帮倒忙的稻草。
曾雨林停住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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