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李氏牌位供在城东的贤良寺,以往每年,阿福会去寺中做法事祈福,这个习惯府里皆知。
管事忽然想起一事,正是六月末,听说先皇贵妃的忌日快到了,这几日,康王也要去佛门祈福,要是撞上,连氏狡猾,少不得告到康王面前作妖。
谢行羯不以为然道:康王去的是善德寺,不会与连氏撞上。
他笃定,这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菩萨牵线也万万撞不到一块去,一个小女子,掀出多大风波?
管事却觉得连氏女不简单,突然要去贤良寺,瞧上去与康王没半点干系,却有一丝抓不住的猫腻。
这边连家,一行人收拾细软,细儿悄悄问道:小姐您打算是要逃婚?
阿福倒笑了一笑,其实嫁与谢行羯,也没有不妥。
细儿眼立马红了,小姐说什么胡话,谢行羯是什么性子,二小姐比谁都清楚,逃就逃了,还要拉您下苦海,哪有这样的?
阿福轻声道:可不是前世的冤家。
细儿看她还在说笑,急得跺脚,阿福轻抚她肩头,不嫁给谢行羯,我就要嫁给陆家公子。
细儿道:陆家公子有何不好,老爷亲自相过,还有陆公子小时候,算命先生摸过骨,日后是当状元郎的大材,您就是状元夫人啦。
阿福却不信这些,连陆两家将有姻亲,交情颇熟,这回连家出事,陆家却不曾派人来慰问一声,态度可想而知。
再者,陆观神还是谢行羯,不是她想要的。
究竟想要什么,她也没有一个确定答案。
阿福收拾镜匣,取出一朵红艳艳的绒花,不由微微出神。
她在进王府前,跟康王无意见过一面,那时她吃了醉,醒来后人从芙蓉池的船上到了床上,康王拈了一朵红绒花插在她发间,许你一个愿,那时,你拿这物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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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头天晚上,老天下大雨,轰隆隆一声,一道惊雷直打下凡间。
正击中一棵百年的参天古柏,应雷声而栽。
枯柏烧焦,正截住去往善德寺的山路。
主持派了人去王府通禀,到了才听说康王早就出发,去了贤良寺。
谢行羯知道被耍了,怒气冲冲赶到贤良寺捉人,却正撞上康王的车马,以冲撞为由,被一班金甲护卫轰到了外头,再也进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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