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又沉默了多久,他再次忽然开口。
「对啊,怎样?」我回得理所当然,因为这就是事实啊。就算此刻正闹着家庭革命,他也还是我老爸。
他又默了会,「……嗯,走了,不见。」然後起身。
……尼美,这人脑袋真的很有事!
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
就这样,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想着那件宽敞的黑se风衣下,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白衬衫呢?想着他有没有从过去的y影中走出来了呢?想着後来他喝酒的时候会不会多出新的表情呢?想着、想着、想着……
倏地,我思绪一顿,想起──
「小姐,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服务生阻挡了我的视线。
「不好意思。」我说,然後侧过身。
再回眼,他的身影已然消失。
於是,我的脑袋里就这样开始旋绕起了他的声音。
你爸是警察。
我爸是警察。
我爸是警察……
而袁绍钦他……是黑道啊……
「蛤?所以你翘掉高中的毕业典礼,不是因为出国旅行?」
「所以你那天拐了别人家的新郎?」
「然後最後还弄到怀孕了?」
「嗯……,结论:那新郎真可怜。」
我眯起眼,睨视着眼前在这种寒流来袭,低温不到十度的天气里,还抱着一大桶冰淇淋猛吃的nv人。赫然发现,她的思考模式似乎也是异於常人啊。
就在刚刚,我花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跟她解释我跟袁绍钦这个人的孽缘始末。结果,她一连四句话,就彻底宣告了我只是浪费了三个小时去跟一个脑残g0u通。而且……
为什麽结论会是「那、新、郎、真、可、怜」啊?!
「白痴──!」大叫一声,烦躁地抢过她手上的冰淇淋桶,猛地吞了好几口,继续大叫:「你蠢si啦!」
到底!为什麽!听别人说话都不听重点的!
然後还可以这样理所当然归纳出什麽乱七八糟的结论!
「……花乐发,不想活了吗?」她沉着嗓音,近乎低吼,将冰淇淋桶抢了回去,「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又是一个脑洞问题。
「没有!那只是乱经!乱经好吗!乱经!」我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听话要听重点啊!
「听到了、知道了、吵si了!」她瞪眼,吼了回来。
我只有哭笑不得望着她,想着她究竟在刚才的三个小时中,听进了我多少言词。
「所以说,雁柔杀了袁绍钦全家?」她皱起眉头,看起来因为思考而变得不耐烦,「吼──烦si了!总而言之,就是你ai上袁绍钦了?」
……很明显的,她大小姐根本什麽也没听进去!
「我才没有ai上他!」只是……只是觉得就这样失去联络有点舍不得罢了,「而且雁柔也没有杀他全家!」
我记得我刚刚说的明明就是──那个新娘雁柔,是间接导致袁绍钦家破人亡的原因,但是实际内容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他们黑道家族自己的利益牵扯什麽、什麽之类的。
「……法克!你一定要用吼的吗?!」h玟君r0ur0u耳朵,一脸嫌恶地看了过来,「这里是饭店,有点水准好吗?」
我眼角一ch0u,无言以对。不把别人的话当话的人,没资格这麽说吧!
她丢了我一记白眼,才又开始唉声叹气地挖了一口冰淇淋塞进嘴里。
……马的,真是疯子。
「好了啦!」我抢过她手上的冰淇淋,「你知道现在气温不到十度吗?等等要是冷出病来,我是要怎麽跟你家的单先生交代?」
「啧!他才不会管我的si活咧!」h玟君赌气别过头。
可恶啊……这种语气。
虽然我真的很想赏她两巴掌,但还是忍住了,「夫妻床头吵床尾和。你这样一声不响离家出走,他现在肯定担心你担心地要si。」我克制想打她的冲动,除了因为要真动起手来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之外,还有……
这nv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早在她「莫名其妙拖着行李出现在我租屋处,然後把我拽着就直往台北跑,说是要去玩」之前,她亲ai的老公,也就是那位单家群先生,早就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了。
内容大概就是:有个nv人不知道又在发什麽神经,所以离家出走,可能要麻烦我照顾一下。
至於为什麽天下人这麽多,单家群一猜就猜到她老婆会来找我呢?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他还真的一猜就中,h玟君在我们结束通话的下一秒,果然来了。
於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我就这样悲惨又无奈地来到了这座冰冷的都市,看着一个疯nv人天天默不作声,喀着她的冰淇淋。终於,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受不了了,抓着笔电就往麦当劳冲,毕竟我可不是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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