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苏瑾,问,“可是做噩梦了?”
苏瑾望着赵德泽眼底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没吭声,神智回笼后,方点了点头。
赵德泽将苏瑾拉回怀里,大掌轻拍她的后背,温声道,“睡吧,阿瑾。”
“我在这。”
苏瑾这回发现了赵德泽自称的改变,她的身子愈发僵y了,闭着眼,捱了许久,方才重新睡去。
苏瑾再度悠悠转醒时,赵德泽已不在,床上的被褥连余温也散了,想必是已走了许久。
“小姐,您可醒了?”
门外传来晴柔低声的询问,苏瑾撑起身子,向外扬声道,“进来吧,晴柔。”
晴柔进来后,先是为苏瑾摆好洗漱用具,接着又整理早膳。苏瑾看着一旁正散发着热气的姜糖水,冲晴柔笑了笑,“还是你这丫头心疼人。”
“小姐,这是陛下嘱咐的。若是陛下不说,奴婢还不知小姐月事已至。”
苏瑾状若未闻,只径自去洗漱了,接着,又在用膳时,同晴柔提起,“我想换个香料了,晴柔。”
晴柔不解,但也没多问,只说,“那小姐想换成?”
苏瑾抬手,示意晴柔附耳过来,晴柔乍一听,立时便明白了苏瑾想要做什么,满脸抗拒道,“这怎使得?”
“小姐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啊,若是老爷夫人知道了,指不定心疼成什么样了。”
“他们不会知道。”也没法。
晴柔见苏瑾坚持,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再一想,又理解苏瑾的举措,只得无奈又心疼地应下了。
“为求保险,除了香料,还是得弄点药来,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晴柔。”
“奴婢省得,会借机行事的。”
这话吩咐好后,苏瑾心里便放下了一桩心事。用完膳,照惯例,苏瑾会去散步,合欢殿的庭院里花开得正yan,苏瑾驻足欣赏,却闻得一阵萧声。
那声音隐在呜咽的风声中,若隐若现,似怨还诉。苏瑾探过头,问晴柔,“你有听到萧声么?”
“萧声?哪来的萧声?”
苏瑾再一凝神细听,发现自己也听不到了。
回转头时,却见院墙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身穿道服的老翁。老翁那张蜡h的颧骨y耸的脸上泛着似是而非的笑,他伸出手掩了下嘴,轻轻打个呵欠。
接着他朝着苏瑾开口道,“人活一世,有时候糊涂些,莫太执着于过去,日子反倒能轻松些。”
苏瑾疑心这老翁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心下困惑,却也没问,只是望着他。
“你执念太深,并不是好事,还是早日忘却为好。”
说这话时他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像敲击两块石头,发出一种冷y的回响。
老翁一步步走近她,眼底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jg明,他的手指把捏了一会,接着道,“一切恩ai会,皆由因缘合~”
闻言,苏瑾踉跄了一下,眼睛里的亮光像是忽的灭了。
苏瑾回过神后,老翁已经不见了。不知为何,她心里渐渐浮起了不安,苏瑾试图从脑海里调出前世的种种过往,却发现自己对于事情只记得了个大概,至于具t情形,便都模糊了。
怎么回事?她的记忆
那个老翁,莫不是专程来抹掉她对于前世的记忆么?这怎么可以?她不要重蹈覆辙,不要重来一世却还只能落得那般下场!
苏瑾转身跑回殿,寻来一本g净的手札,将尚还记得的事情简单记录了下来。最后,又在落尾补上:不要反抗赵德泽,千万不要,得以柔克刚;切记调理好晴柔的身子。尤觉得不安心的她,在赵德泽的名字旁又着重画了几笔。
手札写好后,苏瑾便放在了自己床板下。她躺在床上,将被子罩住自己,房门也锁上,只一个人默默地喘着粗气,像是想哭,却掉不出眼泪。
惊惧又不安的模样。
赵德泽踏入合欢殿时,并没有直接去找苏瑾,而是先让李全去把她的贴身婢nv唤来。
听内侍说苏瑾今日用完早膳后在庭院里只粗略逛了逛,接着便躲在自己房里不肯出来,赵德泽心生担忧,不免又对苏瑾这贴身婢nv有了不满。
自家主子躲在房里,午饭不用,晚膳也免了,居然也不知劝诫?
思忖间,晴柔已来到他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赵德泽没有错过这婢nv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满,只微微眯了下眼睛,问她,“你主子不吃饭,你就不懂得规劝么?”
晴柔听得这话,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您,小姐至于受这些罪么?
但想归想,面上的恭敬还是有的,晴柔垂头,道,“小姐心情不好,惯是喜欢一个人待着的。”
赵德泽见惯了这种表面的恭敬,虽心里有恼,但顾虑到这丫鬟与苏瑾关系不赖,也便不yu同她计较,只挥了挥手,便让晴柔走了。
“李全,将内殿钥匙取来。”
“哎,陛下,早就准备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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