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奥迪a4l慢慢的往北京原来的八大胡同那边杀了过去,北京人来来往往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在这个一直以来都是破败不堪,甚至到了清末的时候成为了花柳巷的地方,即便是现在也不怎么被政fu重视,一般情况都是城市贫民的聚居地,说起来城市贫民比起农民来说甚至更有不如,不是说人格或者是精神上的缺失,而是在某种经济条件下,一半山村中的农民如果不想那么多的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土坑里刨食,混个肚圆自是没问题。可是住在这城市里面,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要算计的就是,今天该怎么办,吃什么,买菜需要多少钱,坐车需要多少钱,有的生活条件还要差上许多,所以对于八大胡同里的人来说拥有一辆车是一个伟大而渺茫的目标,张不肖也是一样。张不肖开着车,四个车窗大开,祈枫小脸煞白坐在副驾驶上,此时车慢慢降了下来,祈枫尚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胡同虽然破败,虽然旧了一点,却是很大程度上保留了老北京的原貌,因为无钱装饰,反倒成了历史的遗迹,这事说起来也许好笑,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生在每个角落。巷角的的那棵洋槐树,每到三月中旬的时候便要吐出一朵朵的花苞,而每到这时便要掀起一场关于这棵洋槐树到底是谁家的大争讨,李家有李家的理,这棵树种在他家的边上。王家有王家的理,那是他家祖辈上种下的。争到最后也没争出来个一二三,但是年年都是如是,每到这个时节还是要争执的。等到了现在,树叶落下的时候,又要开始争执,关于洋槐树落下的洋槐叶到底是该谁家打扫的原因,也是难的要命,李家的道理就是我离得远,不归我管,王家的道理就是,这是你祖上栽下的,与我无关。谁也不曾谈起,在三月初的时候,大家关于它的归属问题的大讨论,而这些仿佛就是小市民每年所必须的一件事情。“不肖,你多久没回来了?”祈枫拿出一张纸把身上的东西擦了擦之后,看着张不肖问道。“九年零八个月二十一天。”张不肖把手刹拉开之后,转过头看着祈枫笑道。祈枫一翻白眼,靠在座椅上,心道:记得还真清楚,看起来你每天都是在心里算着的。张不肖也不急着下车,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点了抽了起来,祈枫伸了伸手,张不肖哼了一声,扔给了他一根。祈枫此时已然是完全摆脱了晕车的危险,沉默了好大一会,便把心中那个迷惑了很久的事情讲了出来“你为嘛叫张不肖,起名字的时候,哪有这样起的。”张不肖把没吭声,把手里的烟一口口抽完,然后抬起头看着祈枫,笑容灿烂,但祈枫怎么都觉得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哀伤“年轻的时候不听话,我家老爹给改的。”祈枫不再吭声,静静的陪着张不肖抽着烟,张不肖把头扭到了另外一边,趴在车窗边上抽着烟,看着胡同里的一草一木。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洋槐树还是那么扭曲,这么些年,岁月在它的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该有青苔的地方还是青苔遍布,该有一个烟囱的地方还是烟囱,时光好像在这里停下了脚步,不向前,不向后,静静地静止在这个角落,不来不去。车子刚刚开进八大胡同的时候,便已经有人看到了,而且从打开了的车窗里看到了一个仿佛是张家小子的背影,但谁也不敢确认那就是张家的那个不肖子孙,毕竟当年的斑斑劣迹还在眼前,即便是现在这个小小子依然是各家教育孩子的时候的反面典型,怎么会开着辆看着还不错的车回来,所有人都肯定是自己看花了眼睛。但是小孩子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惊yan和yan羡,大人不来,他们要来,看看车上坐着的人和自己家里的大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可等推开车门的人走下来的时候,整个八大胡同的人彻底傻了眼,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车里坐着的人竟然真的是张家的那个不肖。
张不肖推开车门下车,看着村子里的人一笑,村子里人齐齐抽了口凉气,这一身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从八大胡同最里面摸爬滚打出来,被人戳着脊梁骨的孩子,张不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撕开,迎上前去,一根根的给那些男人们。这些一辈子在北京城里讨论那些个领导人都抽什么烟喝什么酒的男人,自然知道从这个男人手里掏出来的一包烟几乎就是自己一天的饭钱。张不肖回来的时候自然是好好收拾了一番,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国际一线的剪裁设计,但是穿在身上却让他的身型看着更加挺拔,凭生的多了几分贵气,从张不肖的对话里,八大胡同的人终于确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是以前的张家小小子。“王姨,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不肖啊,就是以前那个偷您家洋槐花,被您告诉我妈之后,我往您家院子里仍玻璃瓶子的不肖啊,小时候真是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李叔,您还记得我吧,猜着您就记得,那时候您可是没少调教我,要是没有您当初的那些事,说不准今天我还真就没出息了。”“王大爷啊,您老身子骨还是这么好,那时候我摘洋槐花跑的时候您就能追着我跑三条街,现在我猜,您一定能跑上五条街吧。”“张婶,还记得我不,以前没少麻烦您家了,家里穷,我妈没少让我端着盆去您家接点水,要不是您,我现在也不会那么珍惜水。”“唉哟,这不是戚老师么,上学的时候真是给您添麻烦了,不光是学费交不上,还那么皮,没少惹您生气。”张不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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