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欢他,是没有人敢跟他表白。
解肆也是这么觉得的,前提是没发生“那件事”的话。
“高岭之花”怎么会做那种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解肆的世界观崩塌了。是梦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没来的这三天,解肆就跟砧板上的鱼一样煎熬。还是屠夫刀都提起来了,鱼只剩一口气的那种煎熬。本来以为都要死了,结果屠夫突然以“要打飞机”这种诡异的理由离开了,还是三天!这简直就是凌迟!活活的凌迟!堪比满清十大酷刑!他知不知道他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听着周围人猜测江昇不来上学的理由,什么继承家产、什么出国留学,最后连什么商业联姻都搬出来了。妈的!这事必须烂肚子里…解肆想。
烦。这几天都心神不宁的,遂来走廊透气。一抬头,就是一抹熟悉的身影。解肆惊讶地挑挑眉,宽松肥大的校服也能被他穿得这么好看。他今天穿了一双白色板鞋,和那天一样的黑色t恤,脖子上挂着残缺的玉佩。镜片后的眼睛黑漆漆的,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吓得解肆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想到了那天江昇白净匀称的双腿,和腿间……“肆啊,在这傻站着干嘛呢?”扬帆走过来问他,一下子就打断了解肆的思绪。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江昇已经不在上面的走廊上了。
“没事,我出来透透气,屋里闷得慌。”解肆胡扯了一个理由。“赶紧回去吧,老王找你呢。”扬帆说。老王是他们班数学老师,一老头,事多,烦。
心不在焉地上完上午的课,解肆也没心情吃饭,因为下午学生会要开个会商讨一下下周运动会的事宜,江昇也会来。
江昇坐在长桌的最前端,只是体育部副部的解肆坐的当然离他八丈远。“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很忙”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解肆最合适不过了。自江昇走进来的那一刻起,解肆就一会和这个说两句一会和那个说两句,没话可说了就扣扣手里的笔记本,翻开再合上。江昇瞥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好笑。
“安静一下,今天占用大家午休时间开个小短会,主要是想知道大家对本次运动会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或者是一些新颖的想法,什么都可以,大家畅所欲言,但是最终采不采用还是需要再商讨。”江昇的声音不大,却很冷冽、有穿透性,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很清楚。
大家热烈的讨论了一阵。江昇对大部分人提的建议都持肯定态度。不过…
解肆说能不能把一人只能报三项的规则改为五项,江昇说不行这样对运动员不公平,后面的比赛可能因为太累导致体能不够。解肆说想增加400跨栏跑,江昇说不行学校体育课没练过这项容易受伤。
妈的!就是故意针对我!解肆气愤地踢石头。“人家说能不能发手机让大家点外卖他都说可以和老师沟通,怎么到我这我说啥都是一票否决…他就是故意的!”解肆嘟嘟囔囔,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笑声。
解肆惊慌地回头,就看见了被自己骂的那个人正笑眯眯地盯着他。瘆得慌,鸡皮疙瘩掉一地。
“在说我呀?”江昇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那天…我那天不是都帮你了吗。”“那我有说过你帮了我就不针对你了吗?”
恼羞成怒。解肆转身就想走,却被江昇叫住了。江昇向前走了好几步,清冷的雪松味瞬间攻占了解肆的鼻腔。好闻,解肆的第一反应。
江昇就这么和他面对面站着,镜片的反光让他有点看不清江昇的眼睛,他刚想问江昇有什么事的时候,江昇突然动了。他向前倾了倾,解肆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不合时宜的想法:要是在言情里的话,这个时候自己就该闭眼了。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江昇就微微侧过脸,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解肆的右脸,在他耳边开口:“那天你的笔落下了,还给你。”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上,激得解肆一抖,红色迅速爬上右耳,接着是右脸。他听见江昇轻笑一声,把笔塞在了他衣服侧兜里,转身离开。留他一个人原地石化。
解肆伸手摸了摸脸。刚刚他嘴唇到底蹭没蹭到我的脸,是解肆最想知道的。什么针对、什么笔,倒是全都忘了。
江昇心情相当好,而解肆直到放学都还觉得衣服上沾着他的雪松味。他揪起衣服左闻闻右闻闻,“什么香水留香这么久啊…”他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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