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海水冰寒刺骨,事发突然,即使秦箫会游泳也呛了好几口水。
须臾后,她调整好状态,正准备浮起,突然腰间一紧,被什么东西牢牢圈住。
章、章鱼?
秦箫惊得又呛了一口,反射性抓了一把,原来是一条男人的手臂。
很快,她被人托出水面。
秦箫咳嗽几声,单手抱着那人肩膀,仰头大口吸进新鲜空气,长发像海藻一样蜿蜒在水里。
气息平定下来,她抬手抹了把脸,低头定睛看向救自己的人,惊讶道:李月白?
李月白嗯了一声,鼻音小小的。他原本齐整的发型全散了,凌乱地垂搭在额前,软趴趴带点自然卷,遮住了眼睛,往下滴着水珠,像条狼狈的落水狗。
秦箫顺手帮他把头发撸到脑后,露出干净的额头,一下子清爽多了。李月白没吭声,瞥她一眼,立刻触电般地闪开目光。
海水浸透了衣物,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两人身体线条分毫毕现,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李月白索性把吸饱了水的西服外套甩脱。
他察觉到秦箫在发抖,将她托高一些,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轻声安慰道:别担心,船上的人会发现的,一会儿就来接我们。
秦箫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望着渐行渐远的游轮,不知在想什么。
李月白歪了歪脑袋,晃出耳朵里的水。都说了别动,你怎么自己掉下来了?
鞋子掉了。
什么?他小吃一惊,系带的鞋子也能掉?
秦箫低下头,他抬头相迎,四目相对,远处传来海浪的声音。
你又皱眉了。李月白提醒,难道说,另有隐情?
秦箫神情有些微妙,不答反问:透明的防滑带你都能看到?
会反光。
李月白礼节性地笑了笑。
秦箫半垂着眼,自上而下俯视他。
你刚才喊我秦箫,你认识我?
没有啊,不是我喊的。
不是你是谁?鬼吗?
怎么认识我的?
呃,我在网上看过你的专访,其实我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撒谎。她可从来不接受采访。
秦箫眯起眼睛,低头凑近道:你眨眼的频率变慢了,真刻意。
李月白扭头躲开,秦箫却步步紧逼:你怎么认识我的?你到底是谁?
李月白梗着脑袋避无可避,一手按住秦箫腰身翻过去,另一手从背后环住她扣紧。秦箫挣了一下,没能挣脱,他的手臂坚若磐石。
这家伙有点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
她抓住他的手腕刚想借力反折,却听李月白靠在她耳侧,诙而不谑道:我是谁?我是正常男人,你再这样乱动,我可能会做点不太绅士的事。
秦箫一下子僵住了。男人的灼热体温从背后传来,宣告着某种强烈的存在感。继续纠缠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她绷紧肌肉,不再动弹。
李月白轻笑一声:逗你玩的,不用吓成这样吧?说着稍稍放松手臂。
救生员开着小艇停在两人旁边,秦箫拉住救生员的手,扒住船舷往上爬,李月白托住她的腰,直接推她上去,而后自己撑力翻上船。
秦箫裹着毛巾坐在救生艇一侧,李月白把救生员递给自己的毛巾也披给她身上,顺势用手背在她额上碰了一下。
你一会儿最好吃点药。
我发烧了?
李月白微笑道:现在还没有,半个小时之后就不一定了。
回到游轮,陆晨早已等候多时,秦箫一上来,他就急忙用外套裹住她,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准备往医务室送。
秦箫说:等等。
陆晨站住,顺着她的目光看见李月白,反应过来,冲他一点头:哥们儿,谢谢啊!
李月白扶着舷梯,左脚踩在甲板上,右脚还没落下,他视线落在陆晨手上,停留了两秒,接着转到他的脸上,又停了两秒,最后回他俩字:客气。
这场突发事故,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连茶余饭后的话题都谈不上。
秦箫在休息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件小黑裙,披着披肩坐到沙发椅里。
秦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掉海里去了?陆晨问道,把冲好的感冒冲剂递给她。
没什么。秦箫伸手接过杯子,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敲门声响起,陆晨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陆晨皱眉:爸?你怎么来了?
陆光栋老神在在:什么叫我怎么来了?瞧瞧你说这叫什么话?他走进来几步,看到沙发椅上的秦箫,脚步一顿,哎,这位就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禾小姐?
陆晨:是。
秦箫放下手里的药,对来人欠身点头道:你好,陆先生。
你好,你好。陆光栋眉开眼笑,小姑娘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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