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道。丁传贵在原地站了一会,手机在指尖不停被摩擦,过一会终于咬牙下定决心,又返了回去,拍了一张不算清晰的照片发给何川。“这次是真的可以走了。”丁传贵收起手机,一脸落寞地看着哥们,“这个地方俺不喜欢,门口站着抽烟那个男人,俺看着更烦!”哥们朝酒吧门口看去,恍然大悟:“好他妈帅一男的!看着是挺他妈让人烦的!”丁传贵哥们看着门口男人掐灭了烟,转身进了酒吧。“脸色太丧!跟谁他妈他抢了他老婆一样!”哥们评价道。何川庆幸自己三年前曾在‘欲动’酒吧打过工,他一眼便认出了照片上的地址,随即连夜出发,去了镇上的小车站,搭上凌晨第一班车去到市区,辗转巴士、高铁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折腾,终于站到了‘欲动’酒吧的门口。酒吧的招牌翻新过,但建筑外表面和三年前一样。何川忐忑不安,不知道来宝是不是还会再来到这,他接到丁传贵照片的时候,立刻给丁传贵回拨了电话,希望丁传贵可以盯住来宝,但一向听他话的丁传贵这次竟然拒绝了他的请求。“小川,俺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俺管不了,也不想管,可如果他……他真的是个骗子的话,你就忘了他,回来踏踏实实地过你自己的日子吧。”丁传贵挂了电话,关了机,任何川怎样都无法再联系上他。何川心情急迫,甚至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带,只带了手机和身份证便出发来到一千多公里外的这座城市。
进到酒吧,误打误撞遇到一个叫雷鸣的人把他带到会员制房间,在那里他终于见到了这段时间让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好像变了……他顶着来宝的那张脸庞,但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神情、眼神却分明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冷漠的陌生人。他们叫他霍珩,霍二少。可是在一个多月前,他明明叫来宝,明明每夜都会抱着他的小川哥哥入睡,明明情动的时候是那么的热情和专注。可现在,他却冷得像一块冰铁,让人望而生畏。他不仅忘记了何川,还任由雷鸣把何川带走。何川绝望地挣扎哭泣,害怕得浑身发抖,他心灰意冷之际,那个叫霍珩的人又出现了。霍珩打发走了雷鸣后暴躁地亲吻了何川。何川终于敢确定,霍珩就是来宝。他分明什么都记得!于是他生气伤心地质问着霍珩的行径,可霍珩的回答字字锥心。“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我离开,是因为我恢复了记忆。”“我没联系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对我不重要。”“我说不认识你,是因为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霍珩找回了记忆,但他不要何川了。何川无助悲伤地看着霍珩离去的决绝背影,终于忍不住颤抖道:“来宝,爷爷……走了……”我只剩你了……可霍珩只是脚步一顿,并未回头,置若罔闻地冷漠离开了。曾经熟悉无比的高大背影,不再温暖。何川的眼泪夺眶而出。出了酒吧的门口,何川才发现不知何时大雨倾盆。何川未带伞,他哭红着眼睛站在门口,看着黑夜下的雨幕,来宝就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天突然离开小镇的。如今,又是在同样的雨天里扔下了自己。被雷鸣打得脸颊火辣辣的痛,可是不及何川心里痛的万分之一。何川恍惚地站了一会,刚要抬脚走下酒吧门口的台阶,就被人扯住了胳膊。“下这么大雨,没带伞?”说话的是赵迟,刚才在包间里一直拦着雷鸣的那个男人。何川抬眼看向赵迟,没有理人,继续向暴雨里走去,只是抬脚的瞬间,面前出现了一辆黑色跑车,车窗下降一半,能看到驾驶室里的冷漠侧脸和副驾驶里笑靥如花的女人。车速不曾减半分,溅起一片水花,轰鸣的马达声像无情的嘲笑。何川怔怔地望着离去的车尾,鼻尖和心尖酸涩起来。“你去哪里,我送你吧。”赵迟好心道,“这么大的雨,不好打车的。”何川摇头,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来得那么匆忙急切,却从未料想是如此场景,他以为他会等到一句解释,哪怕一句抱歉。但他等来的是不屑一顾的疾驰而去。他像是个笑话,丢了一场现眼的表演。“我跟霍珩关系还不错,或许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一旁的赵迟说道。 再见一面雨下得很大,雨刷器忙不迭地拼命摇摆着,陌生的车内,何川坐在副驾驶上,神色黯然。赵迟开车,看了一眼失意的何川:“小兄弟,你跟霍珩是怎么认识的。”“就……就那样认识了。”何川谨慎道。“我听说霍珩前段时间失忆了。”赵迟见何川不肯推心置腹,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是你救了他吧。”何川这才轻微点了一下头。“虽然不知道你俩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霍珩从我认识他起,他就只交往女人。”赵迟说。何川虽然知道霍珩喜欢女人,但听赵迟说完,心中难过依然在所难免。“所以啊,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霍珩他……”赵迟摇摇头,无奈一笑,“雷鸣有句话说对了,霍珩这个人情感淡薄,他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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