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我们其实踩着错落的频率,不是全然契合。
像是,回到旅馆就是我们安静的个人时光,就算我们同在一个不出五坪的房间内,我们的对话是少的。
欧洲那样的摊贩市集是看不腻的,因为交错着人群,形形sese,无聊的是日常,有趣的是人与人的交集。尽管我只是旁观的过客,偶尔也可以感染他们的笑闹,可以窃取一点光与暖。
那样搭建出的流动式游乐设施也是台湾少见的,孩子们无忧的将父母甩在身後,父母隔着不出三步的距离,随便孩子们玩闹嬉戏,他们的童年与我们不同,不是被书本与线上游戏填塞,遨游在不若以往亲近自然的城市里,他们也可以建筑出属於他们童趣。
暖调的灯光让偶有水漥的地面显得浮恍,映在脸庞,线条与疏离感都柔软模糊起来。他们举杯小酌热红酒的姿态,不排除与萍水相逢的过客问候。
也许就该是这样的熙攘,衬托出所谓寂寞。
与身边的学姐不是可以恣意倾吐的关系,不是怪她,只是,生命中难免会有这样的日子,在崭新或不熟稔的人际中要好好坚强,只是,这样的时日我感到过於漫长了。
我还没能在这样个孤独环境中找到自得其乐的模式,还没能在这个人际失落的阶段找到处之泰然的方法。
所以,我说想家。
我想将自己对摺、打包,漂流过海。
藏在明yan旅途细节中的情绪不能表露,怕透了旁人的碎语。
十月初过後将近一个月,亚洲面孔五只手指可以数遍,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沉默得说话都不流利了。
其实大城市frankfurt的华人是多上许多的,留学的以及开业经营的,我生活与读书的giessen却是寥寥无几,台湾人甚至可以说只有我们同校同去的三人。隔年准备离开的二月初,在收拾行囊兵的荒马乱中新认识一位初来的医学系台湾学生。印象很深刻,离境的日子近在咫尺,保险中断的作业却因为迟迟下不来的exatrikution延宕,眼看底限将近,焦急得不行,关闭的德国帐户来不及做最後一次保险费用的扣款,手头现金准备换成英镑,作为旅程最後一站的花费,实在拮据,偏偏visa卡领不出钱,那是我初次很严重的焦虑发作,是很久之後的未来我才明白,当时崩溃的对着通话彼岸的母亲又哭又叫,像个疯子,幸好还记得压低哽咽的嗓子。挂了电话,远远望着人来人往,心下茫然,不多时,身边靠近一位陌生男生,学生模样,青涩又局促。
他问:你是台湾人吗?
x口还是饱饱满满的情绪,我努力缓着气,压着声音里的沙哑先是点点头,被愤怒冲昏头的脑袋慢慢静下来。
我惊讶开口,「你也是台湾人吗?」心中已经有八成的笃定。
他微笑的样子温和如风,带着释然与感动,却是与我相似的感叹,离乡背井的我们遇见一个同乡人多麽不容易。
还是在这麽熙来攘往的市厅广场对面、一般公车站牌旁。
这份恰好的相逢来得又急又暖,给人触电般的震动。
「对啊,我刚来,你也是接下来在这里读书吗?」
「没有喔,我是即将离开啦。」终於松懈神经下来,我笑咪咪,「你得苦难才要开始呢。」
苦难,折磨。这样有些浮夸重量的用语,他却感同身受的点头,惊疑之际,我不厚道的好笑。
他垮着脸,「我一开始申请签证还被拒签一次,後来同样资料再交一份。」他摊了手,「然後通过了。」
「哎,要麽他们缺钱,要麽人员当天心情不好,你倒楣啦。」一次读书签证申请就得缴超过两千元台币。
「你是来念什麽呀?是交换还是研究所?」虽然笑着,还是不忘关心,只因为这份亲切膨胀在x口,呼之yu出,抵挡不了。
「医学系,大学。」
「哎——听起来就超nve、超辛苦的,也是念七年吗?」
「六年,没意外的话。」
仍然在震惊中无法回神,这里是德国呢,不是英语系国家,他却如此勇敢也如此优秀,申请了医学系并且核可了,甚至,已经踩在这片土地上了。
翻来覆去都是词穷的那几句话,好厉害、太可怕了、你加油。
我与他分享了我的经历,我的离去也意味着三个台湾人的离去,兴许,这个小城市,指示下他这麽一个台湾人,要在这里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竟然替他酸楚,脑袋一热,留了许多资讯给他,像是台湾学生的交流网站、社群网站。
只愿他不要有自己一开始那样的荒腔走板,磨光了意气风发。
我忍不住cha话询问,「你怎麽知道我是台湾人?」
他抿了嘴,不带恶意的笑起来,「因为偷听到你讲点话啦,你有些话用了台语,这不是就毫无疑问了吗?」
恍然大悟的同时,我们一起毫无顾忌地笑出来。
这个冬季的giessen有两个萍水相逢的台湾学生,明知道未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