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宫队长语气里多了几分愠怒,“我们只想破案,还受害人一个清白!”他提高了语气,等着骆翊鸣,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从我进警署开始,你们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先是走廊里的表彰板,然后是你问我如何检测身份,接着是门口站着的那个警卫,现在你又拿出来这个报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骆翊鸣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地板上,看起来就像是在走神。宫队长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轻轻把门关上。“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对吧?”他背对着骆翊鸣,垂着头,语气里也满是伤感。骆翊鸣一愣,抬起头开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没由来的一阵心酸。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甚至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宫队长的背影。过了许久,宫队长转过身来,他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目光里满是决然,他好像已经默认了骆翊鸣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猜到了他来自哪里。“你出去以后,赶紧退出系统,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系统了,所有系统内的人都没有善终。”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心惊。骆翊鸣眉头紧锁,他好像听懂了宫队长的话,但是……“你曾经是系统里的?能不能说清楚一下”宫队长叹了口气,“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被系统监视的,说多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我只跟你说,不要轻易的相信系统里的任何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把你当成什么,当不当成人。”他说完这句话,屋子里忽然安静了。墙上的钟敲了十一下,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已经小了下来,天空中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宫队长打开窗户,一股凉风裹挟着雨丝灌进了屋子,空气里满是泥土的气息,骆翊鸣也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就如同这天气一样变幻莫测,有的时候上一秒还是晴天,下一秒就飞沙走石,而在过一会儿,又是轻风细雨,谁说的准呢。”宫队长一脸惨淡的靠在窗边,雨丝打湿了他肩头的制服,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蔫蔫的。骆翊鸣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关掉了房间的灯。“抽根烟吗?”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和打火机。两个人就站在窗边,抽了一根又一根,昏暗的屋子里,两点烟火明明灭灭。不知道又过去多长时间,骆翊鸣出了办公室,他只感觉屋子里的烟雾都快实体化了。墙上的表彰板已经被人撤了下来,换上了另一块板子,骆翊鸣没有心情去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低着头走出警署,外面的雨已经很小了,他拒绝了警卫递给他的伞,慢慢往马车边走去。车夫看他一脸失魂落魄的,也没敢多问。路上的时候,车夫告诉骆翊鸣,昨天去家里找他的那位客人,在老爷带着人去警署接他的时候就不在了,一句话也没留。骆翊鸣脑子里乱乱的,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小少爷以前朋友来找,见别人家里还有事儿,不好意思多留,先走了。听完宫队长的那席话,骆翊鸣忽然想起来那天那个老头跟他说的。“我曾经猜测过,剧本并不是单单只为了给人们一个工作,他的性质很奇怪,几乎所有接触系统的人最后都离不开这里,只会越陷越深,更加想去追寻那些更广大的利益。系统里的人往往会选择和系统里的人结婚生子,他们的孩子又会被很早的带入系统之中,而他们自己最后几乎都得不到善终。他们有的时候会把情感当做利用别人的工具,反复循环,几乎没有人可以在接触系统后逃脱这个循环。”“我感觉那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控制,让人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方法,只是没人找得到是什么东西控制着。”“有一些在剧本里死亡的人,他们会变成秽物,永远留在剧本里,虽然并不常见,但是不能小觑,永远小心剧本里阴暗阴冷的角落。”“如果有可能,离开系统,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无数人想做又做不到的事……”老头也跟他说了很多他当初在系统里工作的事情,离开的时候,老头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相信系统里的任何人。一路颠簸无话。直到骆翊鸣走进陈远的诊所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虽然说雨不是很大,但是他的发梢和衣服都潮湿湿的。陈远看见他这幅样子,下了一跳,忙拿了一条毛巾过来。“你这是怎么搞的?这么狼狈?”见骆翊鸣没有反应,陈远叹了口气,自顾自的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骆翊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擦完头发,又被在手里塞了一杯热水。“喝点热水吧,我给你拿感冒药。”陈远连喂带灌的给骆翊鸣吃了感冒药,看他还是心不在焉的,长叹了口气。“我都听说了,你昨天晚上回家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事儿又不是你干的,你是报警的人,你不用害怕。”见陈远当他是受了惊吓,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骆翊鸣因为跟宫队长的谈话而丢了一半的魂,此时也算是彻底回来了。 报丧猴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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