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桥驾驶的车,属私车公用的性质。
一类公车是挂省a,串零的牌照,一般非正式必要场合不开,排场太大,路遇交警,会主动上前询问是否清道。
这辆奥迪,是车身印有政府“公务用车”的漆标。
因为定期会送去维修保养,黄桥今晚是顺路从附近车厂开出来接人。
僵持数十秒,为首的警察客气许多,再次出示证件,“请您通融,涉案金额三十万,属数额巨大,韩珍暂时被认定犯罪,她需要接受调查。”
韩珍脸色发白,她知道这事一旦踩爆,周斯启不会让她好过。
但毕竟关于他在公司的名誉和形象,他不仅没选择息事宁人,报复还来得这么迅猛,大张旗鼓。
这是挑明了想跟她鱼死网破。
韩珍坦白,“周斯启不止在电视台闹事,还三番四次阻止我升职,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曝光了他,没有敲诈。”
季庭宗听完,不动如山。
他态度摆明是不乐意通融,另一名便衣斟酌情形,退到警车边,拨电话请示上级。
不过两分钟,他又折返,把电话递给季庭宗,“领导您方便的话,跟我们头儿交涉两句。”
季庭宗接过,听筒里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话很密集,韩珍隐约听到周斯启这三个字,猜测是在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通话全程季庭宗喜怒不明,只在最后开口问了一句,“立案了吗?”
那头回复,“立了,笔录和物证…”
他耐性渐失,“怎么销案?”
“这恐怕…周斯启没有和解的意愿。”
季庭宗扯开领带,“通过怎样的途径撤销是你的事。”
那边相当为难,忙不迭解释几句,手机从车内抛回便衣怀里,季庭宗面容凌冽,有怒气,“摆这一摊好看吗,警灯关了,带路。”
奥迪驶入云平区分局,韩珍刚下车,两名交接的警察准备把她带走。
她扭头看了一眼季庭宗,“我不想进去。”
他也同样看着她,眸色如同最深的子夜,“闯祸的时候不怕,事发了怕了?”
她一瞬红了眼,欲哭未哭的,露出可怜相,季庭宗顿时心软了,“我在,不会有任何事。”
被警察带着途径大厅时,周斯启从门口冲刺进来,蛮力拽住她胳膊,“跟你一起来的男人是谁!”
韩珍没甩得开他,“这是警局,你还敢闹。”
他发型乱糟糟,左脸红肿,像被扇了一巴掌,双眼气得赤红,“毁我的时候料到今天了吗?犯罪留下案底,哪家电视台还敢用你。”
韩珍真想把他撕碎。
“诬告也犯法。”
周斯启大言不惭,“凭你那几斤几两,再多几个奸夫,也告不倒我。”
她一秒也不想跟他多待,“我是不是要接受讯问?”
警察说,“是。”
“那带我去。”
她撇开周斯启,他明显不服,警察拦在中间,周斯启逮空子挣脱,去抓韩珍,秘书此时手里拿着一封文件,着急忙慌扒住他,“周总,公司出事了!”
周斯启折腾得气喘吁吁,“什么意思?”
“刚来的电话,稽查组进驻万开名下的几起工程,是突发抽查,此前一点风声没露。”
秘书将稽查令交给他,周斯启脸色一变,“公司董事知道吗?”
“您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从商怕稽查审计,只一项税务问题,没哪个商人敢拍胸脯担保不擦边,不犯错。
况且来得太临时,势必打得万开措手不及。
他出门时腿有点软,差点跌一跤,恰好与季庭宗擦身而过,周斯启迅疾转头,“你站住。”
对方听见了,不予理会,上了楼。
秘书不停鸣笛催促他,兜里的电话一通又一通地响,周斯启坐上车时,扶住额,十分头痛。
审讯室里的空间像只长方形深色的密闭盒子,给人压迫感。
韩珍心里抵触极了,但门已经被关上。
警察核对完信息后,命令她坐下,把手伸入桌板上的拷孔内。
她照做,铐芯随后被锁住,紧压着手腕,刺入骨头的冰凉,“我没犯法。”
“那得调查了才知道。”端坐审讯桌后年长的男人提问,“周斯启跟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前夫。”
他又问,“你为什么要拍摄他的不雅视频和照片?”
韩珍答复,“他骗婚,婚内明目张胆出入各种会所酒吧,物色男人,婚后半年我才知情,拍摄这些只是作为证据,等有机会能曝光他的真面目。”
她说话时,两名警察同时也在翻看刚呈递上来物证。
许是被照片上大尺度的内容震惊住,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年长的男人显然资历更深,很快调整状态,手指敲了两下照片,“你们的私人恩怨,不归我们管,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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