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食物,我想吃些大夏没有的东西。”相蕴和鲜少有这种娇横的模样,商溯颇为新鲜,心中不由得软了下来,只笑着答着她的话,“好,都依你。”胡商一阵牙酸。
这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耙耳朵!大夏的其中一个皇帝是个耙耳朵,大夏的其他男人也是耙耳朵,与他父辈们跟他讲过的大夏的男人在家中说一不二的事情完全不一样。父辈们传授的经验完全用不上,要想在大夏站稳跟脚,需要他自己去摸索,比如说,讨好鱼夫人比讨好鱼有用多了。胡商继续用蹩脚的中原话说着蹩脚的奉承话。啊,这话真的好别扭。发音奇怪,语调更奇怪,这些来大夏做生意的人,怎么不把中原话练好再过来。相蕴和心中腹诽。等她以后有了钱,等以后国库充盈了,她要在太学里单独办一个让胡人来上学的课程——听胡人说中原话简直太遭罪了!好在这种遭罪没有持续太久,没过多久,被胡商派去拿东西的小胡人便回来了。“终于来了,让我好等。”相蕴和道。胡商点头哈腰,“夫人再等一下,马上就把东西给您。”“…………!”胡商转头对小胡人道。胡商对相蕴和十分谄媚,可当他转过脸,对去拿东西的小胡人却十分严厉,哪怕相蕴和听不懂胡人的话,也觉得这些话不是什么好话。相蕴和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胡商声音刚落,小胡人身体剧烈抖了一下,脚下的动作更快了。小胡人三步并两步跑到胡商面前,将怀里抱着的东西一股脑塞给胡商。胡商催得急,小胡人也塞得急,但越是着急,便越容易出错,他把东西塞给胡商时,胡商尚未反应过来,一个长筒状的东西顺着胡商的衣服滑下来,骨碌碌滚在地上。胡商吓了一跳,连忙去捡东西。不幸中的万幸,这东西并未摔坏,只将边缘磕得有点变形,不复方才圆润光滑的模样。好好的望远镜摔成这样,其价格必然受影响,胡商心头火气,飞起一脚踹在小胡人身上。一边骂,一边飞起一脚踹在小胡人身上。瘦巴巴的小胡人哪里挨得住膀大腰圆的胡商的窝心脚?身体一歪,摔在青石板路上,手上与额头顷刻间见了血。但小胡人不敢喊疼,只缩了缩脖子,身体弓成虾米模样,双手抱着头。相蕴和眼皮跳了跳。——这是经常被打才会有的条件反射动作。“……!”胡商手里拿着长筒状的东西,尖尖的靴子踹在小胡人身上,一边踹,一边用相蕴和听不懂的话骂小胡人。相蕴和有些看不过去。她曾与父母在乱世中失散,八九岁的年龄,被迫饱受人情冷乱与世人的白眼欺辱,大抵是这个缘故,她格外看不得小孩子被人打骂,看到这样的场景,总让她想起曾经艰难求生的自己。——哪怕这个孩子是胡人。“好了,有完没完?”相蕴和瞪了胡商一眼,“又没摔坏东西,干嘛这么打孩子?”“您觉得东西没摔坏?那可太好了!”胡商连忙停下踹小胡人的动作。这人仿佛会变戏法,对小胡人凶神恶煞,明明是他自己没有接好,却把一切事情推到小胡人身上,对着小胡人拳打脚踢。可当他转过身,相蕴和的身影出现在他碧蓝色的瞳孔,他的那些恶狠狠模样便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谄媚的笑与发音奇怪的讨好,生怕自己不够恭敬而得罪了贵客。所谓前倨后恭,不外如是。“您看看,只是有些变形,不影响使用的。”胡商把望远镜捧到相蕴和面前,手指指着望远镜镜筒上稍稍凹陷的地方,努力用不流畅的中原话说道:“您拿在眼睛前试一下,望远镜真的能让您看到千里之外的东西。”相蕴和没有接胡商递来的望远镜,只瞧着地上仍双手抱头的小胡人。“?”大夏不也有很多奴隶吗?胡商有些不懂相蕴和为何对小胡人充满同情,但商人的敏锐性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商机,于是眼珠一转,伸出五根手指,“贵人,您要是喜欢他,我就把他送给您,您只需要出这么多钱就好。”相蕴和有些意动。她需要一个熟知外面世界的胡人,更重要的是需要对她忠心,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世界上哪会有真情实感帮助一个异族的人?但眼下是个机会,小胡人在胡商这里不是挨打便是挨骂,她若买了小胡人,再对她好一点,便不难换来小胡人对她的忠心耿耿。“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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