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区区练气,我若杀你,易如反掌。”
“大师姐痴缠烂打,您本已极不耐烦。可她衣不蔽体昏睡荒野,小师叔尚且不忍,留下大氅为其遮蔽。”病心沁满了月色的双眸对上天枢轻佻的眼睛,“何况我呢,隻想下山,搭上小师叔这条顺风船。”
天枢蹙眉,掌中灵气凝结:“你下山做什么。”
病心并不骗他:“有人烧了我家、打了我,还杀了我家中之人,我去寻仇。”
天枢微怔,掌间灵气渐消,杀气收敛。他微微怔忪:“你一介女流,如何寻仇?”
病心见他似有动容,反来问他:“小师叔下山又做什么?”
“……寻仇。”
病心反笑:“那我们正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小师叔何处去呀?”
“北漠州。”
“您说这是不是巧极。”病心眯起眼睛,妩媚得不像话,“我也欲往那里去,因有故人在。小师叔背离万剑山,往那儿去,莫不是要堕入邪修?”
“灵修、玄修皆能遁入仙门。若玄修能似传说中剑神陆崖一般炼化混沌,为何还要循规蹈矩。”天枢谈起此事,剑眉微蹙,“若无通天之力,岂能肆意斩仇。”
他说起这话来,虽有肃色,却轻狂至极。夜风撩动天枢乌黑额发,只见他神光明明灭灭。
“小师叔让我想起一个故人。”病心抬手,勾住他腰间玉带,“带我走吧,我很乖的。”
他几乎无法拒绝她。似乎无法拒绝一个看似无害的少女。
“明日子时,练剑台。”天枢轻轻避开她的脸,似乎思虑着什么。
病心得巧卖乖,收回手来,笑得人畜无害:“听小师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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