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大师似乎只是来传话,并未有引路的意思,关泠屏退了一众丫鬟侍卫,只留了绿珠在身边,凭借着前生记忆,绕过错综复杂的亭台楼阁,缓缓走向被满湖荷花重重叠叠环绕在其间的普渡院。
桐木铺成的栈桥稳固幽长,两岸池水中的碧绿圆盘在烈日灼灼下愈发青翠yu滴,粉白鹅h的饱满花ba0争相含香吐萼。关泠突然想起前世里,听闻宁葭喜ai芙蕖,沈玠便命人在王府的碧青湖中种满了此花。
她心底伸出一缕幽怨,其实自己又何尝不喜欢芙蕖,只是宁葭先开了口,她宁可杜撰出一种花名,也绝不愿附和。
想到此事,她便生出一点气x来,偏头去了相反的方向。
这边沈玠在普渡院内品了一盏茶,等了半个时辰有余,心头的那点耐心与新奇渐渐消失殆尽,一双漂亮的黑眸中已经有了若有若无的怒气。
黑鹰跟了小王爷数年,自然看出了自家主子的不耐烦,只是另外那位身份殊荣,也不是能随意降罪的,忙叩拜道:“臣这就去催。”
才刚走出院门,便遇上了前来传话的绿珠:“小姐请王爷移步去湖心亭赏莲。”
黑鹰眉心直跳,这位传说中矜持高贵举世无双的宁府千金,竟然前世的nv主三观不正nv二善良正直
但是放在一起描写好像有点对b那味
不是想歌颂nv主的特立独行
更不是想衬托得宁葭伪善白莲花之类
善良是很美好的一种品质
nv主没有然后她倒大霉
关泠满面春光地走出浴堂,瞥见光影立在客栈楼下,一身白衣,腰间别着长剑,似乎在等她现身。
她捋了捋额间的碎发,抿唇一笑,眼里带着些促狭,大摇大摆地捧着那朵荷花自他面前走过。
于意料之中,听到了身后那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些微肃杀的寒意:“姑娘留步,请问姑娘手中这朵花自哪里来?”
关泠回头,脸上故作惊讶,天真烂漫:“我在浴池里捡到的。”
“这……姑娘可曾看到一位穿着海棠衫裙的nv子,头上别着一朵荷花,跟你手中的这朵……十分相似。”
“看到了呀,她换了一身绿衣裳,应该是出城去了。”关泠笑眼弯弯如月,声如银铃,随手胡乱指了一个方向。
“多谢姑娘。”光影无心多言,唯恐宁葭有失,起身追随而去。
关泠立在廊下,有些怅然地看着那道如孤狼般桀骜不驯的背影,心中叹念,连一个陌生nv子的话都不辩真假,纵然身手过人,这般往后,又如何护得住沈玠。
又转念一想,光影这孩子,眼下才十四岁,天真单纯些,倒也还好。但愿他们的主子,今后心思不会歪斜。
关泠收回思绪,转身去了天香阁,见了闻名西疆的制香美人,天香夫人,亦是她娘亲宁真生前在此地最好的朋友。
关泠七岁那年离开西疆后,并非一直住在长安。每年中秋月圆之际,她也会带着侍nv回到西疆探亲,来回往复皆由陆渐之亲自护送。
天香夫人看到故人之nv,又惊又喜,粉面堆笑,眉眼盈盈,拉着关泠一阵寒暄切问,喜笑颜开,提及长眠地下的宁真,又忍不住泣涕涟涟。
关泠很是冷情,她天生不会表达情感,尽管心中动容,面上实在寡淡。她y着头皮对姨母说明了来意,向夫人打听了表姊宁葭下落,如意料之中那般一无所获。
如果光凭她就能打听得到,舅父也不会空手而归。
关泠决定直接回将军府找陆渐之要人,她b任何人都要清楚,宁葭不可能会si在西疆。前世的陆渐之在一场战乱中立下汗马功劳,被封为骠骑大将军,甚至完全接替了关恒的兵权。
宁葭同她换了身份姓名,以关家小姐之名,一直陪在陆渐之身侧,不离不弃,如此情长,又怎会枉si在十四岁的懵懂年华。
准备离开天香阁之前,关泠把手中那朵残荷交给了天香夫人,托她制成锦绣香包,届时会有将军府的人过来取。
天香夫人美貌动人的脸上满是嫌弃:“姨母后院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鲜妍异常,你要什么样的没有,偏要这朵焉了的?”
“泠儿就要这一朵。”关泠试着学宁葭向祖母撒娇那般,不甚娇羞地搂着天香夫人的胳膊,喃喃道,“如果制不出香,姨母也千万不可换花。”
“难道是陆小将军送的?”夫人坏笑打趣道。
“那便是吧。”关泠把头埋进天香夫人的x口,满面温软,眼前一片黑暗,忽而觉得很累很累。
她打消了马上回将军府的念头,在天香阁歇了一夜,早已经把半路救的那个小乞丐忘得一g二净,再写吧
“到处都有人找阿姊,阿姊还穿得这么漂亮,很危险的,不如把头上的花摘下来,给阿七吃进肚子里,阿姊就不会被那些官兵抓走了。”
阿七满眼关切,说得头头是道,语气半真半假。
宁葭的画像大大小小地贴满了整个西疆的宽窄巷道,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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