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前晃了晃,语气不满:“错了,不是我,人家可只是个帮忙的。”我朝天翻一个白眼。帮你娘的大头鬼。小白将我拉到他的伞下,手臂松松搭着我的肩,半推着我往前走,嘴里碎碎念着:“话说方才那个小孩是谁家的?跑得忒快,是个可塑之才,你说我把她收入教中如何?若成不了大器,也能做个跑腿传信的……”我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他手中伞,快步往前走去。虽然是看热闹,可毕竟刀剑无眼,凑得太近也可能被暗箭伤到,于是走了两步便不敢再往前了,只能伸长脖子,越过身前黑衣卫的肩头向外探望,着实累人。山间的野性生灵对危险的感知最是敏锐,有短暂片刻,这林中静得好似没有活物,连最细小的虫鸣都听不见。所有人都在等,等月光重回大地。一阵风过,挟裹着深秋的寒意。我缩了缩脖子,在心中估算时辰。便是这时,微弱稀薄的光线从头顶落下,苍穹之上黑云散去,露出一弯弦月。我踮脚抬头,举目眺望,尽管心中已有预料,乍然看到眼前场景,仍不觉一惊。十数名黑衣杀手井然地站了一排,有几人显见是受了重伤,但眼中神色却仍叫人不寒而栗。他们身后是零星几名苏家护卫,我能认出来,是因为他们实在太好认,毕竟没有几个大世家能有钱到给自家护卫穿缝了金线的衣服,尤其在这样的晚上,那些金线闪烁着独特的光芒,也让穿着他们的人变成独特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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