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盯着我。我又是一愣,原来没走啊?可见她的模样似乎是在发呆,也拿不准是个什么意思,又忍不住怀疑这人不会是被我骗了觉得很没面子要将我拖到暗处揍一顿吗?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担心,柳二又不是养着玩的。我磨磨蹭蹭往楼梯走去,经过她时抬手挥一挥:“哎,魏统领?”她仍看着我,一双斜挑的凤眼漆黑如墨,不怒自威。我暗自腹诽一句神经病,一边狐疑盯着她,一边脚不带停地往前走。然而走出没两步,后领子就被人拽住,猝不及防之下受伤的脚整个儿踩实在地面上,不由疼得吸一口气,骂人的话已滑到了嘴边,又猛地闭嘴,人在半空翻转一圈,落在一个结实的后背上。淡淡蔷薇香掺杂着酒气钻入鼻中,比上好的兰麝还要蛊惑人心。我怔了一瞬,随即释然。反正不用自己走路,有人赶着当脚夫,不用白不用。于是打着瞌睡被塞进马车,又继续打着瞌睡回到王府。睁开眼时,发现姿势四仰八叉,而脑袋下枕着师姐的大腿,第一反应不是立刻爬起身,而是先摸了摸袖子里的纸条,而后才揉着脖子慢吞吞起来。师姐当先下了马车,转身对我伸出手,我扶着她的手跳下去,却还是碰到了脚上的伤口,身子不由后仰,师姐手臂一伸拴住我的腰,将我扶稳站好,另一手撑在车壁上,是一个完全禁锢的姿势。她没动,也没有作声。王府门前的侍卫低眉敛目,檐角的灯笼随着夜风晃动,暗红的光映在我和她的身上,令我无端想起曾在娑罗山下小镇上看过的一场婚事,熙熙攘攘的人间喜乐,都拢在一片摇晃的昏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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