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小叶棠的记忆,叶棠也搞清楚面前两个人是谁,他们都是小叶棠的同班同学。
这个冷傲,看起来不好相处的少年叫岑砚南;
而另一个小姑娘……叶棠也看清了她的模样。
穿着深v领的薄毛衣,破洞亮闪闪的牛仔裤,耳朵上起码打了十来个耳钉,头发也染成了枯草灰,很吊很时髦很叛逆,实则廉价庸俗。她脸上画了很浓的妆容,她化妆技术其实不错,显得成熟美艳,但是完全不见她这个年纪的朝气蓬勃。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不良女混混的标准形象。
她有一个与形象不符的文雅名字,叫陈语茉。
他们仨都是八十七中高三8班的学生,八十七中每个年级最多就只有8个班,班号是按照学生成绩划分的,7班是最烂的文科班,8班是最烂的理科班。
在最烂的高中最烂的班,这样的班得烂到何种地步?
在小叶棠的记忆里,全班一共50多人,每天来上课的不到三分之一,没来的同学,要么打游戏,要么混社会,要么谈恋爱谈high了,要么在外面打工赚钱。
即使来上课的同学,也没有认真听课的,睡觉、打游戏、聊天……在老师眼中,这群学生已经无药可救了,他们每天对着一群蠢牛上课,根本不管学生听不听课,学生玩学生的,他们讲他们的,照本宣科,下课铃一响,立马扔掉粉笔,走的比谁都快。
没人指望这群学生能考上大学。
小叶棠是乖乖去上课的学生一员,她被分到这个班,纯粹是因为智商不够。一个自闭症女孩落入一群辣鸡里,恐怕会遭受霸凌欺辱吧?
然而事实却是相反的,8班的学生们对小叶棠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爱护的。或许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有病,是弱势群体。
他们这些健康正常的人,去欺负一个病人,恶不恶心,丢不丢人。
这句话就是岑砚南说的。此时此刻他正在与医生交谈。他穿着的公式定理,都那么简单,距离她高中毕业已经过去了十年,课本更新换代,可内容还是换汤不换药。
赵珍芳看到卧室里的大床,她忽然意识到孩子病好了,再和她一个老家伙睡在一起不合适,“我把另一个房间整理出来,里面还有一张小床。”
“不用了,”叶棠拦住她,“今晚我睡沙发就行了。”
赵珍芳摇摇头,很固执,“睡沙发像什么样子,要睡也是我来睡,今天不整房间,明天也要整。”
“不,明天也不用整,我们搬出去住吧,这里的条件太差了。”
赵珍芳愣了愣,“搬到哪里去?”在a城买房、搬家的成本何其高!哪怕把这套房子卖了,在市区也不可能买到比这里更好的房子。
她以为孩子对房子,对钱没有概念,否则如何能风轻云淡的说搬家。
叶棠略微思考,“就搬到‘海纳百川’吧。”
赵珍芳大笑起来,轻轻摸了摸叶棠的脸颊,“这种异想天开的话,咱们在家里开开玩笑可以,你千万别在外面说,要闹出大笑话的。”
“海纳百川”是骆氏集团开发的高端楼盘,就在福兴巷旁边,十年前建成,当时的均价是10万一平,豪装现房,一开盘销售,便被有钱人秒空,现在二手房市值大概在30万一平,而且这个小区全是大平房,没有低于300平的户型,也就是说一套房子,最便宜也要至少1个亿。
赵珍芳负责清扫的街道包含“海纳百川”四周的四条街。她每天看着无数豪车进进出出,习惯了,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这些顶级富豪,距离她们的生活太远了,羡慕、嫉妒有意义吗?人老了,知天命,也认命了,她有羡慕嫉妒恨和抱着不现实期望的时间,不如好好照顾自己的外孙女,让她自立成人。
叶棠微微垂下眼睫,没有再与赵珍芳继续这个话题。
通过客厅的老旧木质窗户,她能远远的看到“海纳百川”,两栋金碧辉煌的楼房高高矗立着,夕阳被奢侈的进口玻璃反射的光芒愈加刺眼,不知不觉,“海纳百川”成了a城地标性的建筑。
她家就在那儿。
骆幸川家在她家对面。
此时此刻,骆幸川就站在落地玻璃前,俯瞰着下面如蝼蚁般的人和如甲虫的汽车,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入了定的僧人,他的眸光暗沉如海,透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和悲凉。
他的母亲顾柚兰有些紧张的在他身后,看着她,她有种错觉——如果没有玻璃,她的儿子就会从窗口倾身一跃。
这里是39层啊!
骆荣诚打完电话走过来,顾柚兰扶住丈夫的手臂,“小川很不对劲,我好担心他想不开。”
叶棠出了这么大的事,骆幸川还上什么课,跟着父亲回家,回来看到自己没有被病痛折磨,依然健康美丽的母亲,他介绍说,极少数自闭症患者是病人也是罕见的天才,甚至自闭症在国外被称之为‘天才病’,好像说是病人在记忆力、数理、艺术方面都有超强的天赋,据说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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