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去寻自己的消遣。
书斋内,专注自习的两人也放下笔,揉揉疲缓的双目。丁南圈画的内容已经记的七七八八,夜晚再背几遍,明日考试不成问题。
冷穆言合上书本,忽然发觉身旁过于安静,少了点什么,转头一看,邻位不知何时空空如也,胡乱搁在宣纸上的毛笔,已将下方洇染出大块墨迹。
“咦?乐天去哪儿了?”蒋文翰也发现人不在,奇怪问。
冷穆言自是不以为然,叠齐抄录的书本重点说道:“许是又溜回房间睡觉,他每次背书都这样。”
“那、那他还真是有勇气,敢在考前溜号。”蒋文翰犹带敬佩评价,看了眼外面天色,道句明日再会,匆匆离开。
暮钟敲落最后一声,书斋遣散所有学子,例行清扫内部。
冷穆言整理齐所有抄录内容,直径走去住舍乐天的房间,确认他是不是在偷懒。
敲敲木门,屋内没有回应,又伸手推了推,门打开一条缝,没有反锁。轻手轻脚走近内,发现对方真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知去了哪处野外耍,胸前衣服扯裂出口子,沾着不少泥土,头上还挂回来几根草叶。
冷穆言狐疑打量打微鼾的人,想不通他如何搞成这番模样,摇晃肩膀低声催促:“乐天醒醒,快起来背书,不然明天你又交白卷。你可是答应乐叔要认真修习。”
梦会周公的人显然很不乐意清醒,不耐烦甩胳膊闪开,转过身滚到床内侧,换个姿势继续酣睡。
对方执意不理,冷穆言也无可奈何,将手中宣纸分出一半放在枕旁,最后说句“你醒了就看看纸上内容”踏出房门,默读剩下内容。
抬手翻页,发现袖子上多了点绿,是片从乐天身上无意沾到的草叶。草叶细长,外圈长有银边,细嗅有股隐约的清香。
冷穆言随意瞅了眼草叶,扬手任其飘落。浑然不知体内砊虺蓦地睁开双目,细长瞳孔紧盯飘落绿色,警觉光芒如烈火,似要将它灼成灰尘。
这片草叶看似纤弱,却如同一颗毫无预兆的炸弹,撕开瀚博堂上空的庇护伞,轰然坠地,将至今以来的安全时日炸成碎片,令整个人陡然震颤。
他再清楚不过,那片草叶来自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世界,一个想要将他扒皮抽筋、散魂灭神的罪孽源地!
“那个人类不可能自己通往那里,必是有谁相助,说不定也来了人间……”
砊虺一贯轻傲的眼神不由变为严肃,若有所思远望兽苑的方向,青金色的双眸中闪过决定:有必要迅速增强力量!
地平线吞没太阳最后的光辉,盏盏灯火接替照亮脚下土地,点燃又一个喧闹世界。
今夜沧陵举办月旬灯会,城中最热闹的大街上,家家户户门前已经挂满彩灯,有的店家更是搭起脚架,将写着字的灯笼高挂在脚架上,以花灯组成对子出题打擂。除了忙碌准备考试的先生、以及勤勉用功的学子,大部分人都涌到街上欢庆盛会,堂内难得安静。
云乂没有溜去街上玩耍,而是站在兽苑内水塘旁,系上软布遮住口鼻,手拿网兜伸进水里,来回搅动,舀起一兜又一兜腐烂发臭的水藻。
这片水塘的面积不算大,但受日光直射,塘内藻类疯长速度极快,隔三四天就要清理一回,不然堵塞塘体、发臭生虫。往常这活归杂工负责,偏偏今日灯会,堂长给员工放了半天假,以作团圆休闲。
无奈之下,云乂只能亲力亲为,清理这方污垢地,不禁大声牢骚:“两个可恶的家伙,在房里聊了整整一天,都不来帮忙!我还想逛灯会咧!以后轮到你们找我,我也不搭理!”
捞了不过两刻钟,身旁便堆出一座烂藻山。
云乂憋着火歇口气,皱眉看还有三分之二的污脏水塘,盯了半天,干脆扯下遮口鼻的软布,一扔网兜破罐破摔。挥手甩出张符纸,将一干秽物燃烧成灰烬,把余下任务推到明天,先出门快活。
哼着小调路过灌木丛,习惯性扫了眼其内状况,不经意瞄到斑驳月影下,有只黑乎乎的东西趴在草丛内。上前一瞧,是只豢养在内的双尾野狐。
妖兽伏在草中一动不动,云乂探上它的脖颈,发现已经没了脉搏,尸体尚带温热,表明刚死不久。
外表没有伤痕,口鼻未有中毒迹象,周围没有血迹,双尾野狐是如何死的?难不成……
云乂发出灵力探查妖兽体内,继而眼角一眯,顿时明了——妖兽的元神被抽离而出。
能干出这件事的家伙,目前只有一位!那条该死的应龙!
对方在眼皮底下闯入兽苑,悄无声息杀了只管辖内妖兽,恰如一个耳光扇在自己脸上,嘲笑无能与失察。
云乂眼里喷出两道火光,挥手扬出几只长尾白鸟下令:“给我找出那个混账!务必拦住他!”
月夜下,兽苑最深处的竹林间,两点青金色的光芒飞速掠过。身形一动,迅疾钳住逃窜而过的一只狈,并指点在它的脑壳中间,指端凝聚光芒。
不稍片晌,一团散发浅黄的光飞出,悬浮于外,原本四肢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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