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路中央。
以敖夜的见识难以估测这棵参天大树有多高。
那树上有一串糖葫芦似的的喜鹊窝,一层压一层,一共是五层。
这到不是重点,重点是住在那窝里的喜鹊与众不同。
一般的喜鹊是黑白相间的毛色,也有人管它们叫四喜。
但是这棵树上喜鹊却是红白相间,该长黑毛的地方偏偏是一身红毛,身上一根黑毛没有。
敖夜每次路过都会盯着树上的喜鹊看一会儿。
他特别想养一只红色的喜鹊,可是那棵树实在太大,太高,他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
仅仅在树下看了一会儿,一对红喜鹊就飞了下来,在他头顶盘旋,“嘎嘎”怪叫。
朝两只喜鹊挥挥手后他继续骑车上路。
富哦了白村就是姥姥住的村子,这村子古时候曾经是个军营,至于是那个朝代,不知道。
村里人翻地的时候偶尔能捡到铜剑、铁器、青铜箭头,村南头儿有个水洼,里面经常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前些年乡里组织开挖水洼,改建水库,挖出来好几车尸骨。
有个运气好的挖出过一个坛子,当时坛子被他一锄头给刨碎了,哗啦啦散落了一地铜钱和一块玉印。
那人眼疾手快赶紧把玉印揣进口袋,虽然有不少人看见了,不过农村人大多实在,不愿多事,更不愿得罪人,所以大家都没有吱声儿。
玉印上刻的啥不知道。
那铜钱敖夜倒是见过,那钱上面的字是篆书,形状和一般的铜钱不太一样,外沿是圆的,但中间的孔却不是方的。
为此敖夜还找太爷爷问过,太爷爷没见着实物也拿不准,推测因该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那时候大部分钱币上的文字还是篆书。
当年五胡乱华天下大乱,蛮夷横行,手里有千八百人都敢自立为王,有几千兵的就敢称帝,一些北方胡蛮连天圆地方是啥意思都不知道,铸造出什么畸形货币也不稀奇。
村里人经常能看见一个一尺多高,不足两尺的红衣小孩,可以肯定不是村里的人。
有说是小红孩就是一种全身红毛,会说话的精怪,有说是黄皮子精,也有说是人参娃娃的。
敖夜他没亲眼见过,考虑到红色、个子小,他自然而然联想到中村的红喜鹊。
没撞见小红孩,对他而言倒是好事,否则就他这玻璃体质,一旦受到攻击,结局很可能是个“卒”!
姥姥家在村中间,院子里种了一颗大梨树,隔着老远就能看见。
三间矮草房,碎石堆砌的矮墙。
敖夜推开陈旧的院门,朝里面喊了一声,“姥姥,姥爷,我来了!”
一个瘦削慈祥的小老太太开门迎了出来。
正是敖夜的姥姥。
姥姥常年从事农活,闲暇时候就上山采采蘑菇,帮人烙喜饼,修鞋垫,编篮子在敖夜印象中姥姥很少闲着的时候。
“看你一头的汗,进屋我给你擦擦吃了没有。”
“姥姥,我吃了,可我还是想吃你打的鸡蛋臊子。”
“好,进屋,我这就给你打鸡蛋。”
“这是俺妈让我给你带的面,”敖夜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的布袋子,停好车,解开绳子,拿出枣泥月饼送进姥姥手里,“姥姥,这是我留给你和姥爷的。”
“好!”
姥姥笑呵呵的拉着敖夜进屋。
“姥爷哪去了?”
“早上喝多了,在炕上睡!”
“咱们不管他,姥姥你快尝尝,这可是城里才有的豆沙月饼。”说话间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姥姥走在前头,眼睛没看见,耳朵却听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也不说话,放倒中间已经被剁漏了的菜板。
掀开月饼包装,菜刀横竖两刀,把月饼分成四块,把最大的一块塞进敖夜手里,笑着说道“你先吃着,我这就给你打鸡蛋。”
敖夜接过月饼,直接掰做两块,一半塞进自己嘴里,一半姥姥嘴里。
他知道姥姥舍不得吃,只要自己一转身,姥姥肯定得把月饼收起来,留着分给弟弟妹妹们,所以他要亲眼看着姥姥吃下去。
对于他的举动姥姥惊异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没说话,笑着揉了揉敖夜的脑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进了里屋,看见姥爷还躺在炕上睡觉。
姥爷的酒瘾是戒不掉了,好在他酒品很好,喝多了就是睡,从来不嘈不闹。
“姥姥,小舅什么时候回来?”敖夜自然不会忘了正事。
“他五点半下班,没什么事情的话六点多点就能到家。”
下午姥爷扛着锄头去捯饬菜地,敖夜和姥姥上山,找到一片长着三角枝杈的灌木丛,两人薅了满满一大网兜的树叶。
回家烧水把树叶烫熟,剁碎,合着玉米面和豆面做成菜团子。
这东西虽然不是很好吃,可也不难吃,起码儿比干嚼玉米饼子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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