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拿起巧粉,抬头看了一下沈听风:“你放不下也正常,毕竟是初恋,从小又在一块长大,哪个男人心里不藏着白月光,红玫瑰什么的。”
沈听风懒得理他,身子斜靠在隔壁桌上,吸着烟,一手把球杆放在身后桌上。
杜元嘴角含着坏笑,俯身进了一球。
方嘉敬开口:“你俩的事你俩自己看吧,有没有感情,你俩心里最清楚。”
杜元笑哼了一句:“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沈听风低头抽着烟没搭话,这几年,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否对惠星还有感情。
只是看到她,他会心烦。
他也不知道在烦什么。
他自嘲笑了下,手指捻着烟摁进了烟灰缸。
“我回去了,你们玩。”
方嘉敬抬头:“这才几点就回去?”
“听韵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杜元冲他摆摆手:“行吧,帮我替小妹问个好,改天带小妹一块出来玩儿。”
“嗯。”
沈听风掸掉衣服上烟灰,走到沙发拿车钥匙,发现惠星一个人蜷缩着膝盖,窝在沙发上。
沙发下放着她的高跟鞋,还有散落了空酒瓶。
沈听风没说话,弯腰拿起了车钥匙,余光扫到女人的脸,额头有细密的汗水,脸色也不好看。
难怪那么安静。
“胃疼?”他开口。
惠星掀了下眼皮,吸了口烟。
“都这样了,还吸烟。”
“你心疼我?”惠星抬头,笑着看他。
他避开惠星的问题:“我送你去医院。”
惠星缓缓吐了一口烟,忽然问:“沈听风,我给你发的照片,你看到了么?”
“以后别乱发那种照片,泄露出去对你不好。”
她轻声笑了笑:“我网上风评一直都很差。”
或许是今晚她喝了酒,眼神半是迷离半是清醒,收敛了锋芒,难得这样温和。
小时候她挺爱哭的,整天抱着一个玩具娃娃性格也文静的,慢慢长大,性格也就变了。
只是不知道从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张扬自信又那么无拘无束,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放在眼里。
可她放在心上的,放在眼里的,都是她最珍重的。
就好像小时候的情谊,谁也没想到,十岁那年她父母离婚,她跟着父亲搬走,他拿着写着母亲号码的纸条说了一句“要打给我”,当时她记下了。
高中时,她学习成绩不算好,大学拼了命和他考去了bj。
沈听风伸手拿走她指间烟,捻灭在桌上:“别抽了,你以前不抽烟的。”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沈听风:“那我们不谈以前。”
“可我们只有以前。”惠星笑着看他。
她醉了,白皙的脸上泛着轻微的红,她仰起头望着他。
“沈听风,送我回家吧。”她仰着脸说,“我醉了。”
沈听风弯腰捡起她随意甩在一边的高跟鞋,她晃晃悠悠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光脚踩在地面上。
“把鞋穿上。”
沈听风蹲下身,她不安分,一直乱动,他就握着她脚踝,把鞋给她穿上。
惠星觉得,她今晚真的醉了。
回去的路上她没说话,过分的安静,沈听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她靠着座椅歪着脑袋直直看向窗外。
车子开的不算慢,风灌进来,吹气她额前发丝,路边光影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忽明忽暗,她慢慢闭上眼睛。
沈听风不由得放缓了速度。
到了小区,他转身却发现惠星睡着了,梦里不安稳,睫毛轻颤着。
沈听风拉开车门,靠在车上,六月微风不急不躁。
沈听风想起扶惠星离开唐会时,她在耳边问“沈听风,你心里还有我对吧”,声音很小,很轻,像喃喃,那时,她已经不算清醒了。
沈听风心里烦躁,裤子兜里电话在响,他拿出接通,听韵的声音特别小:“哥,你在哪啊。”
沈听风回头看了一眼惠星,她没带包,穿着一条裙子,哪里有地方装房门钥匙。
他说:“一会回去。”
挂下电话,沈听风又重新回到车上。
沈听风出生在一个关系比较和睦的家庭,父亲是消防员,母亲是小学老师,听二舅说他们这一生都很恩爱,父亲很宠母亲,母亲用他的宠溺作为回忆,来熬过那段没有父亲的日子。
父亲退休后,没多久就带着母亲看世界了。
家里就只有他和听韵。
听韵推开门,看着他怀里的人愣了一下。
她哥个高,身材精壮,女人在他怀里显得娇小。
“哥?”听韵回神。
“朋友,喝醉了,没带家里钥匙。”
听韵点头,把人让进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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