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尸检?”郑俊良很抵触尸检这件事,爷爷死的已经够惨了,还要被解剖。“你知道什么,不这样做,警方会怀疑的。”郑保昌烦躁地脱掉外套,挽起了袖管,“不过我看那个顾放可以用一用。”郑映蓉的眼睛立刻亮起来,“是那个队长吗?”郑保昌瞥她一眼,“他很有能力,在市局的年轻一辈中是佼佼者。小马被抓那天,他表现出来的气魄,没几个人能办到,牌技也相当不错。要是能把他收为己用,将来大有用处。”郑俊良当头给他泼了一瓢冷水,“别想的那么好,我看他跟那个法医都不是好相与的。”“法医?”郑映蓉上下打量他,“你怎么对那个女法医意见这么大?”她突然想起什么,震惊了,“难道她就是……”郑映蓉嘿嘿地笑起来,她知道这个时候笑,不合时宜,“她确实不好相与,武力值强悍。”郑保昌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在说什么?”郑映蓉:“没什么,要是顾队长和法医都给我们用才好。”郑俊良瞪她一眼,“时候不早了,我去休息了,明天去市局打探消息。”“我也去。”郑映蓉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郑保昌叫来小张,“他们兄妹最近做什么了?”小张便把黑市上的事说了,“俊良被打,心里不痛快。”“哼,明明是自己技不如人,我听说市局去年来了一个法医,曾经从骨骼中提取了dna,就是她吧。”“是的,她和顾放可以说是珠联璧合。”郑保昌仰靠在沙发上,“你去查下他们两个。”……祁家宝拿来了画像,画像是根据房东的描述画的。画上的人年纪四十多岁,秃顶,鹰钩鼻,戴着眼镜,眼镜片很厚,勉强能看到眼睛,短下巴。警方立刻拿着画像走访,郑鸿远别墅的保安说,曾经见过这个人,因为他的下巴特别短,所以印象深刻。在别墅区其他的监控上也查到了这个人来回徘徊的身影。市局下发了协查通告,只要见到这个人,立即拘捕。各大汽车站、火车站都收到了画像,仔细盘查来往人员。……夜深了,顾放还在办公室里。他翻看着相册,桌面上放着赵怀德、方明波和薛乾年轻时的照片,照片跟他们的家属要的。
他在相册上找到了他们年轻的照片,他发现只要有他们在地方,就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林昂。林昂戴着无框眼镜,总是穿着白衬衫,一副学者的样子。经过这几天的走访,总算找到了知道他们的人。他们在当时自称是五虎将,而那些恨他们的人都私下里叫他们五鬼。郑鸿远是老大,看起来最老实,心眼却最多,所有的主意都是他出的。林昂读书最多,每次郑鸿远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就猜到了,事情能推就推。赵怀德、方明波和薛乾就成了实施者,其中方明波对郑鸿远最忠心。被他们逼死的不止范进一个,其他的人在大革命结束后都收到了赔偿,加上当时生活条件实在太差,为了活着的人,只好忍下了这口气。只有范立群,拒绝了赔偿。在这些人中,并没有找到当年给郑鸿远做证的烈士家属,他们一家就像凭空消失了。顾放漫不经心地翻着相册,又看到了那张漂亮女人的照片。郑鸿远似乎很喜欢这张照片,照片的四周泛了白。别的相页都是一页上面贴着两张或三张照片,而这一张却单独占了两页。郑鸿远是否觉得没有任何人配和她的照片放在一起,包括他自己。这个人是谁呢?她并不是郑鸿远的妻子。江胜宇已经查到郑鸿远的妻子死于心脏衰竭,她有严重的高血压,由于没有好好控制,导致的心力衰竭而死亡。而郑保昌的妻子同样死于心脏病,只不过她本身的心脏就不好,有冠心病。顾放放下相册,拿起查到的病例,怎么会这么巧,都死于心脏病。……经过在赵怀德住处的搜证,终于找到了半颗指纹,指纹在茶几的边缘上,可能是凶手在跟赵怀德打斗的过程中不小心印上去的。这半颗指纹虽然用处不大,若是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只要对比上指纹,就能锁定了。查找“租客”的过程并不那么容易,毕竟南阜市这么多人,又不像后世到处都是天眼,只要做比对很快就能找到。在市里有限的监控摄像头里,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几天后,终于在火车站传来了消息,有人在通往莱通的火车上,见过这个人。莱通县是南阜市下面的小县城,顾放刚把画像发过去,莱通县派出所就传来了消息。这个人叫杜国槐,十几年前来到莱通,他孤身一人,问什么都不说。大家都以为他的脑子有毛病,有心地善良的,给他送饭吃,把家里的衣服拿给他穿。杜国槐可能感觉到了温暖,找了间废弃的屋子住了下来。村委书记开了一块荒地让他种,杜国槐也算勤快,田地侍弄的很好,解决了温饱问题,慢慢就在莱通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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