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他的将来里,有她。
时不虞看了过来:“我要是自揭身份,会坏了你的事吗?”
计安笑了,只有不虞,从来不会让人猜来猜去,要做什么就做,没把握就问个清楚。
他太喜欢这样的相处了。
“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
时不虞摸了摸脸,很好,没眼泪了,不会落了气势。
她上前两步和计安并肩,声音清脆:“相国大人说的‘灾星’,应该是我。”
群臣的目光立刻随声转移,京城不知藏着多少秘密,可也没有像今日这般一个接一个的爆出来过,光是听着都觉得刺激!
章续之闻言看向她,再一想她的姓氏,她的年纪,一掌拍在地板上:“你是那个‘灾星’?!你是时家人?”
皇帝怔愣了下,怒了:“你竟是时家余孽!”
“皇叔说笑了。”计安当即怼了回去:“时家叛国之事既然不存在,那她自然也不是时家余孽。”
皇帝想到刚才章续之招认的那些,顿时没了话。
“不巧,我就是那个灾星。”时不虞似笑非笑:“我本以为是我小时候行事乖张才得了这灾星之名,没想到竟也是皇帝算计中的一环,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说声多谢?”
计安多了解她啊,听着这话就知道她恼得很。
“因这‘灾星’之名,但凡时家人秉性差一些,我在时家都活不下来。偏偏时家竭力护住了我,还安排一个诈死的局送我离开,让我成了国师的弟子。”时不虞笑:“让我有一家子无论我多差劲都不抛弃我的家人,还让我有一个无人能比的老师,多谢皇上了。”
皇帝被挤兑得眼睛发红,看着时不虞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时不虞挑衅的一抬下巴,你能奈我何?
皇帝被激得恨不得生撕了她,可到底是理智尚存,强行转开了视线。
计安这时才道:“有请老将军上殿。”
群臣立刻看向门口,这个老将军,难道是……
还真是。
不过,和曾经那个英武伟岸的男儿也不一样。
时烈盔甲着身,用拐杖支撑着身体,一隻脚步入大殿,另一隻裤脚膝盖以下空空如也。
时不虞没有动,待他走近了才上前一步行礼:“孙女不虞,见过祖父。”
时烈托起她,语气郑而重之:“很好,你很好。”
时不虞并不打算在这大殿之上扯家常,退后一步,将位置让了出来,让曾经的忠勇侯直面皇帝。
时烈当然也分得清轻重,他看向皇上。
身为伴读,他常和先皇在一起。计辰和先皇亲厚,见得多了自然也有些交情。
可他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对先皇满心崇拜亲厚的人,竟包藏祸心,要了先皇的命。
也是这样一个远远就喊他‘时烈’,一脸带笑让他教枪法的少年人,差点让时家灭族。
“时烈代时家九位,家将一百零七位,时家军八千二百四十八位,共计八千三百六十四位亡灵,问候皇上。他们,一定在盼着早日见到皇上。”
皇帝隻觉得后背发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色厉内荏的喊:“他们是你害死的!与朕何干!”
时烈冷冷的看着他,有陈威的证据,有余晖这个证人,还有章续之反水为证,足以证明时家军叛国纯属无稽之谈。
他站在这里,是要光明正大的来到群臣面前,让他们承认忠勇侯府的无辜,时家军的无辜,让他们知道因为皇帝的昏庸,时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既然时家本就无辜,那朝廷就该还时家一个公道,而不是用不虞的功劳去抵。
不虞的功劳,只有她决定要什么不要什么,其他人,谁都没那个资格。
西州大营
在皇权君恩的环境下长大,时烈心里再恨也衝不破层层禁锢。
计安却不同,他的身份给了他底气。
“有人证,有物证,足以证明忠勇侯的清白,共计八千三百六十四位时家军覆灭于你的一己之私。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不由皇叔你说了算。接下来,我要和皇叔算一算我们之间的帐。”
计安回头:“把那假公主带上来。”
庄南一隻手臂吊在脖子上,只有一隻手臂能动,推着一个女人进来。
庄大人看到儿子虽然受了伤,但好歹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之前他是真担心儿子折了,所以连押送证人上殿这种事都是走文臣路子的窦家小子在做。
“去年大佑节节败退,丹巴国逼大佑割地和亲。皇叔当时那么痛快的同意我认祖归宗,实则就是要让我接手此事,让我去做这和谈之人,尽失人心。”
计安看着皇帝徐徐道来:“皇叔说不会真让清欢和亲,由宫女替嫁。结果那宫女一到蒴满面前就自曝自己是假公主,不愿替嫁,求我饶命。蒴满当即翻脸动手。若非我本就没打算和亲,提前做了准备,恐怕一个照面就如了皇叔的意,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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