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和奥拉等人因政务先行回了首都。英格尔申请留了一段时间,营帐里还有不少伤残人士等着他救治。在此期间, 发生了一件事。“巫师大人!涅卡上将!我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一个士兵死命抱着他的脚哀求道。英格尔看了那个人,外伤并不严重, 是处理不妥当导致感染患上了严重的败血症。这个时代还没人发明抗生素等。英格尔只能对他道:“我没办法………”那个士兵绝望地道:“我只有这一个兄弟了,我们父母都死的早,我们从小相依为命, 他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巫师大人!您不是不会死吗?您不是救了黎微尔的储君吗?为什么你做不到!你就是不想救他!因为他不值得救吗!”英格尔僵在原地。谢丽尔冲上来一拳把那士兵抡在地面上。“放屁!”英格尔制止了谢丽尔。他看着士兵哭死在自己兄弟奄奄一息的身体上。他想。如果是艾利克斯或艾列娜, 任何一个他的朋友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呢?他会说一句没办法,然后撒手吗?嘴上说的好听,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珍贵。实际上每个生命对于人类来说,对于他来说, 份量是不一样的,优先级是有的。战场上濒死的那些人, 他如果真心想救, 应该也能救下来。他只是不想再死那么多次了………英格尔怔怔地落下泪水。谢丽尔和乌瑞在他身边,紧紧抱住了他。谢丽尔颤抖着说:“应, 不要哭……不是你的错……”不远处的埃里克看着这一幕,按下了拍摄键,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浑浑噩噩地与医疗人员和巫师们救治好能够救活的伤员。之后他也赶去了北方战场,那里的伤员比西南战场的更多。英格尔最后一个踏上了归程。他谢绝了送行,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和普通士兵一样,坐上列车返程。谁也没注意到,列车下站的人流里,站着的那位高挑纤瘦、风尘仆仆的青年是他们的大巫师,指挥官。他安安静静回到了首都,一如他悄无声息地去往战场。回到涅卡府邸。门口是焦急等待的他的父母兄长,他的管家杰森,扑腾翅膀的菲涅,负责他生活照顾的年长女仆黛安娜,厨房里打招呼的年轻厨师莱瑟,喜欢逗猫的小侍女诺滨,他门口经常看见的护卫骑士方克特………每一个他叫的出来名字的人,都在那里等他。
卡莱娜张开双臂,眼眶通红地抱住了他,“孩子,辛苦了,欢迎回家。”“天呐!你怎么瘦成那样!”兰莫尔惊呼道。彭德利佳连连抹眼泪,“怎么把人糟践成这样……”杰森眼眶也红了,紧紧握住他的手。“小少爷受苦了,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每天变着花样做给您吃!保证把您喂胖!”厨师握紧拳头道。女仆长把披风拿过来,“春寒还没过去呢,穿这么点,冻死人吗?!”菲涅变小了往他怀里钻,翻腾着身子,兴奋地停不下来。英格尔看着一群人泪眼朦胧,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他许久未有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回家了。没有人问他满身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异色的眼眸是怎么来的,不死的巫师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责怪他不告而别,独自前往战场。英格尔在家里躺平了三天。他几乎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周围的人拿他当婴儿照顾。所有公务上的事情以及诸多访客一并回绝,兰莫尔即便再忙也要抽空回来和他一起吃一顿饭,像对待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头发。英格尔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期间他去了一下皇宫,找艾利克斯。艾利克斯被埋在一堆公务里,见他来后,带他去了自己的寝室。雅丽安娜抱着可可坐在沙发上。红桫椤原本站在一边,在艾利克斯示意下,出去把门给带上了。雅丽安娜的表情已经平和了很多。想必她已经从艾利克斯那里听到了可可变成这样的经过。英格尔叹了口气。艾利克斯只是淡淡地道:“说吧。”雅丽安娜毫无保留地把她所知道的皇后做的事情以及她自己做的和盘托出。当提到是她给鲁道夫报信导致英格尔被杀,以及军营中开枪射杀英格尔的人就是鲁道夫的卧底时,艾利克斯的手直接擒住了她的脖颈。“不要!”可可跳上了他的胳膊,大声吼道。英格尔好不容易从勾起的回忆里抽身,冷汗涔涔地按住艾利克斯的胳膊,摇了摇头。雅丽安娜脸色颇为平静,似乎现在去死也无所谓。英格尔对雅丽安娜说:“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可可吧,只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艾利克斯放下了她,对着可可说:“她是你的亲姐姐,可她做了不能被原谅的事情。”面对艾利克斯眼中的失望,可可的只是不断地掉泪珠。雅丽安娜静静地说:“无论怎么惩罚都是我应得的,可可,不要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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