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随云飞扬急速奔出,到得聚义厅外,厅外就是平日山寨操练的教场。只见数十个提刀执枪的喽罗将一人团团围在教场中间。数十支火把将个教场照得如白昼一般。中间被围的此人,是个身材矮瘦的中年汉子,着的也是山上喽兵服饰,左手一条熟铜棍在火光映照之下黄澄澄甚是抢眼。云飞扬与众豪分开人群,到得此人面前。喽兵队列前一人向云飞扬躬身施礼道:“禀寨主,我与几位兄弟在聚义厅外巡逻,正遇此人趴在窗下,向厅内张望,正看得听得入神。我等知寨主正与各位英雄在厅中商量要事。这厮鬼鬼祟祟,料来不是什么好人,必欲不利于山寨。因此起身喝问,这厮见势不妙,正要脱身,众兄弟一拥而上。正要拿了他,现下请寨主发落!”。话音未落,山下一小喽急奔上山,到云飞扬面前抱拳道:“适才小的沿山巡视,在山脚发现本寨军士李忠被人杀了,全身衣服也被扒去,特上山报与寨主得知。”云飞扬点头嗯了一声,吩咐那小头目和喽兵退下。当下近前抱拳道:“这位朋友光临小寨,云某未尝远迎,确是失敬了。但本寨与阁下并无怨仇,不知为何杀了山寨军士,有何见教,还请示下。”没想到,此人哈哈笑道:“远迎吗?我看就不必了。不错,人是我杀的,既已来之,我也不必瞒你,我乃山东大圣门侯如宗,如今正在大金国盖天大王手下效力。闻得大家伙正在山上喝酒吃肉,一时嘴馋,不由得也想来分得一杯羹。哈哈哈!”此言一出,不独云飞扬,众豪皆是一惊。这大圣门僻处山东沿海,与中原武林素无往来,听说掌门人侯如宗一手“猴拳”和七十二路搅天棍横扫山东,罕遇对手,想不到竟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汉子。更想不到的是此人竞已投了大金盖天大王麾下。众人再细看时,但见此人身形虽小,但立在当场,眼见众人层层围了,竟也丝毫不惧,隐隐然有一派宗师的风范。云飞扬正色道:“老夫素闻侯掌门向在山东纳福,不知哪阵仙风吹得大驾到此。”侯如宗笑道:“江湖传闻云寨主英爽豪迈,想不到说起客套话来竟毫不亚于山村腐儒,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看来中原武林也不过如此,尽皆浪得虚名之徒。在下不远千里而来,本欲一会中原豪杰,看来要失望而去了。不过在下此来,却是有一件大事要与云寨主与众位英雄商量。”。此话一出,边上众豪皆是脸上变色。看来侯如宗真是存心挑衅,但众人心下均想,此人忒也大胆,就算真是身负惊人艺业,难道就真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有把握胜得这许多中原武林好手。云飞扬道:“什么大事?”侯如宗道:“盖天大王久闻云寨主及河北各位英雄大名,有心结纳,一直未得其便,近日听说贵寨得了昔年岳飞遗下地图,正欲借去一观,顺便与云寨主把酒言欢,特命在下前来邀请。不意河北众位英雄也在山寨,俗语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看来大王倒可省了许多心思。不知寨主及众家英雄可肯赏光随在下走上一遭。”云飞扬仰天大笑道:“请客吃饭,人之常情。但如侯掌门这样躲在窗外这种请法,老夫活了这把年纪,却是第一回见到。看来山东英雄,行事果与中原人物大不相同。老夫真是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了。哈哈,哈哈!”侯如宗见云飞扬如此说,明明是说他作为一代掌门,竟是鬼鬼祟祟,不够光明正大。不由面红而赤,心下怒极。将熟铜棍一抬,喝道:“云飞扬,少废话。你如识相,带了图速速随我下山去见大王。不更事的,怕你到时后悔无及”。说罢,将棍朝云飞扬当头砸来。众人闻得此言,心道:看来此人竟是有恃无恐。其时,宋金议和后,两国疆界,东起准水中游,西至大散关。大行山正在大金国土之中,归盖天大王管辖。这盖天大王完颜宗贤,也是金宗室中人,昭祖四世孙,本名赛里,也是个多次领军屡立战功的良将,身为万夫长,号称盖天大王。他与完颜宗弼,也即金兀术、龙虎大王突合速、昭武大将军韩常号称大金四杰。早年南征北战,为大金立下赫赫战功,绍兴十年七月初八,他在郾城为岳飞所败。后掌中京枢密院,自燕以南,准水以北,悉为他所管辖。其时宋金多年交战,中原群豪趁势而起,河北诸省虽在大金辖地,但金人号令已是不行。这盖天大王其时忙于对付大宋岳飞、韩世忠各路军马,那有心思理会得山寨盗寇,待得岳飞已亡,宋金议和。边地已无战事,盖天大王便动了心思,处心积虑要翦灭河北群雄。当下眼见侯如宗铜棍当头打下,云飞扬刚要动手,突见斜剌里纵出一人,抢在前头,“咣”的一声,铜棍击在一柄单刀之上,火星飞溅。只见此人笑道:“云寨主何等样人,和你这种不知羞耻的汉奸交手,岂不失了身份。这差使还不如我来做了。”众人看时,正是河间白水寨寨主白雪兴。侯如宗大怒:“你是何人,这么不知死活?”白雪兴笑道:“在下虽无名之辈,对付你却是卓卓有余了。”侯如宗叫声好,也不答话,一招“移江倒海”,将棍由下向上斜斜挑出,白雪兴不敢怠慢,身子向后一仰,单刀竖起平平推出。刀棍相交,白雪兴只觉双臂剧震。心中暗道:“这大圣门果是有些厉害。此人身材小巧,不意竟有如此臂力”。正寻思间,侯如宗将棍举过头顶,一招“独斗二郎”当空劈来,白雪兴再不敢硬接,闪身避过。如此两人拆了十余招,白雪兴只是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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