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狂笑道:“天意?哈哈哈,真有什么天意么,哼,老天顺我老天昌,老天逆我叫它亡!”无风心想:此人好大的口气。从窗口望去,只见一老妇人从床上坐起身,嘴唇不住抖动,显是气愤已极,用手指着那人道:“完颜亮,你你这个逆畜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就不怕上苍责罪么?”手指也是直抖。无风心中突地一跳,想不到此人竟正是大金国皇帝完颜亮!今日竟是如此之巧。手心中不由微微渗出汗水。完颜亮大是不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好男儿当以三千铁骑,横行天下,我女真人向来天下无敌,怕得谁来!何况吾乃真命之主,天人鬼怪也得听我号令,前代大周朝则天女皇寒冬腊月出游御花园,不也是令百花连夜开放么,百花之神谁敢违抗?听说只有那牡丹花神不奉圣旨,不照样被剔出御花园,贬到洛阳去了么?”无风心下奇道:竟然还有此事,只怕是好事之徒编出来愚弄人的吧。想不到此人堂堂一国之君,还信这事。那老妇叹道:“看来你是心意已坚,万难回头了。你现在君临天下,自是目空一切,但你不想想,你能做几年皇帝,一意孤行,到时悔之莫及。你忘记了么,我娘家当日的势焰,比你今天强了多少倍,可今日又在哪里?”那人听了此话,沉吟不语。原来这床上的老妇人正是完颜亮生母,大辽国末代皇帝天祚帝嫡亲姑母,大金国当今太后。大宋宣和三年,金大举攻辽,大辽国京都陷落,辽国末帝耶律延禧只得率领卫兵五千人逃往云中。此年三月,金军攻陷云中,他又逃入夹山苟延残喘。大宋宣和六年冬,耶律延禧不听耶律大石等人的劝阻,率残军出夹山,南下武州试图收复山西州县,又被金军击败,许多部下投降了金军。宣和七年正月,他经天德军过沙漠,向西逃窜,路上水粮断绝,只能吞冰咽雪以解饥止渴。二月,他好容易逃到应州新城东六十里处,被金将完颜娄室追上俘获。金太祖降封他为海滨王,不久改封为豫王,大辽灭亡。那太后又续道:“殷签不远,昨日之大辽便是今日之大金。两国交兵,如久持不下,必生内乱,更何况南朝也并非全是懦弱之辈,以前的岳飞、韩世忠、赵鼎便是极为厉害。南朝人员之广比我国多了何止十倍,这样的人必不会少,到时你不能速胜,又如何收场。”完颜亮听她说到这儿,不由胸中豪气横生,昂然道:“南朝固是有这些人物,但他们今日又在何方?吾只略施小计,便已将他们尽数除去了,娘还不知道么?”无风听他言语之间甚是得意,只听他又自语道:“嘿嘿,自古以来,从未有权臣在内,而大将能立功在外的,岳飞、韩世忠又如何,还不是一样。”那太后道:“不错,你将秦桧遣往南朝,便是为你做这些事的,听说南朝已杀岳飞、贬韩世忠、逐赵鼎,但你不想想,没了这些人,他们的旧兵宿将尚在,只要有杰出人物统领,照样难以撼动,昔日四太子宗弼常言: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你又如何取胜。”完颜亮怒道:“不要提他了!连年征伐,未有尺寸之功,还有什么可夸的。”原来,金国四太子金兀术,即完颜宗弼和儿子完颜亨征战多年,战功赫赫,金熙宗时封芮王。完颜亮弑熙宗篡位时,兀术已病亡,完颜亨因反对他弑君夺位,满门被诛杀。对此朝中大臣多有非议,故此完颜亮不愿提及。无风正看得入神,只听背后有人大声道:“什么人,竟敢夜闯内廷,快与我拿下。”无风一惊,心想自已这么小心还是被发觉了。正要起身窜出。忽见面前一条黑影急掠而过。无风一楞神间,只见后面无数御林军急急赶来。直追了过去。殿内完颜亮也已惊觉,叫道:“来人,什么事喧哗。”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侍卫行礼道:“皇上,有人夜探,试图劫走要犯!已在揖拿。”完颜亮道:“叫多哈加派人手,严加看管,不许出任何差错。”那侍卫道:“遵旨!”转身退出。将到门口,完颜亮又叫住他,道:“那要犯招了吗?”侍卫回道:“回皇上,要犯十分顽固,什么刑都用过了,至今不肯吐露只字片言。”完颜亮沉吟道:“是这样”随即挥手让那侍卫出去。无风奇道:“要犯,难道是师父?竟然还有人要劫狱,这倒奇了。”眼看那侍卫出了殿门,等他转过殿角,无风悄无声息蹑在他后面,他此时轻功已佳,那侍卫竟丝毫未觉。那侍卫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转过寮房,不多久,来到一处所在,突然从暗处窜出二人,手执单刀,腰间挂首腰牌,喝道:“粘不喝多里!”那侍卫却不惊慌,随口说道:“虎怒不扣。”那二人还刀入鞘,自让他过去了。无风心想:“原来是问口令的,幸亏没要跟的太近。”等那两人走过了。无风赶紧跟上,发现那侍卫进了一扇厚厚的铜门。转过去时,已没了人影。无风正自纳闷,只听左边一间房内传来喝酒行令之声,无风隔着一座假山望过去,只见里面足有七八个人,正自猜拳喝酒。无风悄悄掩近,只见里面果然有七八名侍卫坐在长凳之上,大喝其酒。屋子中摆满了各式刑具,一人被吊铐在屋角一个大铁笼子之上,皮肉焦烂,正是石人清。无风看罢大怒,见四周再无其他人,一脚踢破大门,一个箭步冲入。手起间,已将这些侍卫悉数点倒。
无风冲入屋中,叫道:“师父,徒弟来了。”石人清本自昏迷,听到叫声,睁开眼来,见到无风,不由又惊又喜,喜的是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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