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关必然会恃幽冥岛剑术之长而派其弟子或甚至亲自出马,在这关健的第三阵中以求必胜。想不到他竟弃长就短,另派他人。难道这其中另有什么隐秘。当下不及细想,道:“既如此,那就请李岛主出人吧。”李重关笑道:“大师乃有道高僧,办事也这么急么。”宝钟被他抢白,脸色微变。只见李重关右手一举。内堂门帘一揭,一人缓步踱出。众人不由眼前一亮。你道何,倒不是这人长相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他手中执的一柄长剑。只见此剑通体长四尺有余。剑身窄狭但却光亮如镜,直可映人毫发。然此剑却是极薄,在此人手中不住颤动,光华映得众人眼都有点睁不开来。众豪之中不泛剑术名家,对剑都是极有研究,以生平得一名剑为荣,一见此剑,不由得齐赞一声好剑。只听得执剑的这人,踱到堂前,身子站定,双手一拱,道:“中原各位英雄请了!”,声音不大,但坚定有力。众人起先只顾看剑,此时听得他发声,才开始注意此人,只见此人身穿一件青袍,脸上蒙了一块青巾,看不清面目,也不知多大年龄,只是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就这样往中间一站,当真如渊停岳峙,一派大宗师的风范。在场诸人,如宝钟,宝盖,罗空山等修为甚高的人,一见此人一举手,一投足,心下无不为之震慑。就这份气度神韵,已从气势上胜了三成。
罗空山站起身来,咳嗽一声道:“阁下便是代表幽冥岛李岛主来出战这第三场的么。”此人并不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罗空山道:“既是如此,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必藏头露尾,在天下英雄面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此人沿未答话,李重关笑道:“罗老前辈,你是前辈名宿,说话可不能如此啊,咱门比武比的是功夫,至于人家是什么人,露不露面目,这是人家的私事,咱又何必多问呢。”宝钟大师点头道:“李施主说的也是,只要这位英雄能胜了这场,我们中原武林从此不过问幽冥岛之事就是。”罗空山道:“大师,既是如此,你看这一场这们谁人出战。你们少林刚刚胜了这场,余下这场该由其它门中出手了吧。”其实,以宝钟、罗空山等人的修为一看此人出场,但知此人必是剑术上的大行家,在座诸人中,未必有人是他的对手。要说剑术之能,当时首屈一指的乃是天南的点苍,但这次点苍好手却均未在场。宝盖略一踌,正自沉吟,只听木鱼僧哈哈一笑,对李重关道:“李老儿你把我在禁在岛上自以为奸计得逞,想不到我还能脱困,不但脱了困,而且你还给我送了个弟子来,无风,你过来,你不是少林弟子,这一阵由你来打,也没人说我少林强出头。哈哈哈哈。”无风听得木鱼僧如此说,当下答应道:“大师,在下武功虽弱,却也不惧,只要大家不怕我不能胜,这一场我来一试。”众人刚才虽见过无风进来,但并未仔细观察,见这少年二十岁上下,面色英朗,梭角分明。但心下无不捏一把汗。木鱼僧吩咐几位少林晚辈弟子,将担架抬到宝盖身边,宝盖俯下身来,与木鱼僧低低说了一阵话,众人不时见宝盖脸露微笑,频频点头。此时,一人悄悄上前,将一包袱交与宝盖大师,大师将宝袱接过,掂了一下,又交给木鱼僧。果然,宝盖大师,转头对罗空山及众豪道:“罗老前辈,众位英雄,这位小哥虽非少林弟子,而确是身负惊人艺业,我看这一阵就交由他如何。”众人虽觉惊诧,但这位少林高僧向来行事周密,极少行险,不然少林方丈宝幢大师也不会派他上岛。这关键一阵既然敢交与这少年之手,看来,这中间必有说法。不过此时不宜多问,只听得杨小乙、时梁君等齐道:“一切听大师吩咐。”木鱼僧一招手,无风从他手中接过包袱,木鱼僧又低低吩咐了几句。因为声音极低,众人听不太清楚,只是略微听到“刀法招妙用”。无风点头。当下,无风越过诸人。来到此人面前,此人一见无风,眼中不易觉察的闪过一丝惊异,但一闪即逝,瞬间就恢复了神定气闲。大概他没有想到中原武林竟会派这样一个单薄少年来出战。只见无风来到此人面前,将右手包袱轻轻抖落,随着那片黄布飘落地上,他手中已出现了一柄黑沉沉的长刀。这包袱中包着的竟正是那柄天刀!!!那人看到此刀,眼睛一亮,似有些惊异,又有些羡慕。无风将刀一提一执,轻轻横在胸前,正是“站刀式”中第一招“山岳有峙”。那人将手中剑一竖,向前平平推出,乃是剑术中最常见的“中平剑”中“排山倒海”这招。看来,他想在一开始就以气势上压倒无风。无风与此人一交上手,开始时并不觉如何吃力,将天刀刀法施展开来,如行云流水,极是酣畅。但不多时,但觉那人剑招渐慢,但剑气中渐渐生出一股绵力,无风每欲刀劲畅吐之时,就是使不得全力,刀风被剑气所滞,随剑劲流转。无风心下不由暗暗吃惊,当下将剑越使越快,想要以快打慢,摆脱纠缠,但无论他刀法如何变化,天刀就如陷在一团胶泥之中,就是脱不得粘滞。到得后来,天刀完全随那人之剑而动,似有一块极大磁铁欲将天刀吸去,好几次,无风几无法掌住刀身,天刀险些脱手飞出。恰如一叶小舟从风平浪静的港湾骤然驶入巨江大海,穿行于惊涛骇浪之中,一会儿被巨浪抛起,甩上浪尖,一会儿又被卷入浪谷,陷于旋涡之中,每一个巨浪打来,那掌舟之人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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