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沈问埕本来没注意到她,听到这句,停下脚步,径直往姜桡的临时办公桌走来。姜桡没见秘书搭话,一抬头,正对上瞧着自己的沈问埕,惊讶地怔住。不是说今晚的飞机到南京吗?她见沈问埕身后的特助和余下几人,顺手把刚发送完文件的电脑合上:“沈总。”沈问埕略一点头:“王秘书呢?”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她怎么坐在这儿?“刚还在这儿,”姜桡望向四周,猜测说,“估计被谁叫走了。”沈问埕没再问,目光没再停留,人也转身,进了大办公室。姜桡见玻璃门被关上,没等收拾电脑,沈问埕的消息已至。客寻酒:我六点高铁去上海。船船桨桨:嗯。客寻酒:你下午几点去拍广告。船船桨桨:夜戏,七点开拍。船船桨桨:要不要一起下午茶?我还约了一个朋友,你要不介意的话。客寻酒:没问题。地址发给我,我直接过去。半小时后,秦淮河畔一个古色古香的露天咖啡房内,二楼临窗的位子上,姜桡刚到没多久,沈问埕就独自一人上了楼。他见到姜桡,径自走到桌旁。姜桡面前坐着的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人,他在沈问埕没来前还在笑呵呵地说着家里私房菜的后厨八卦,看到沈问埕惊讶了一下,笑着玩笑:“你说来一个朋友,没说是男的。”“想他来了,给你们正式介绍,”姜桡指对方,“这是于放,我认识好多年的一个弟弟,”说完指坐下来的沈问埕,“这是——”很多年没这个习惯了,竟然不知道如何给好友介绍男朋友。两个男人都等着她说。“你记得我几个月前在南京高尔夫酒店和你说,碰上电梯间的几个人吗?”姜桡没好意思说出‘男朋友’,先铺垫说,“他就是其中一个。后来,我们就认识了。”姜桡终于铺垫完,又对沈问埕说:“当时我不是连着耳机在说话吗?就是在和他联机。”沈问埕看出姜桡的不好意思,笑着点点头,先对她的朋友招呼:“你好。”于放也笑着点头,颇为友好:“还真是有缘,”说完,他忍不住笑着问姜桡,“所以你们?”沈问埕是客,当然不会抢答。姜桡不自觉和他对视了一眼,终于对好友点点头:“嗯。”“哦~”于放马上端正态度,如见亲人,“幸会!”沈问埕属于意外来客,全程没多插话,听姜桡和这个年轻男人闲聊,从两人谈话里约莫猜到,这是姜桡某位很敬重的长辈的儿子,家里生意出了问题,约姜桡见面,看有没有什么朋友介绍能融资的。姜桡因为还有工作,给了于放一个酒店新房间的门卡,让他先去休息休息,等工作完具体聊。沈问埕趁着两人说话间,借出去打电话的由头,把这单买了。他从前台结算完,一回头,姜桡恰好也找了借口出来,想买单。“我请朋友吃茶,你干嘛买单?”她小声问。“难得和你吃下午茶,”沈问埕回说,“难得买一回单。”姜桡一笑。还没习惯,已经是男朋友了。“有要帮忙的吗?”沈问埕忽然问。姜桡意外,轻摇摇头,明显没料到他能有此一问。她习惯了成人社会的人情世故,刚刚很小心地在介绍时没提及沈的名字和工作身份,就是怕沈问埕多想。成年人的世界,谈钱最考验交情和感情。他们两个人刚开始谈恋爱,没到多深的地步,这件事本就和他无关,他竟然主动问这个。“和你没关系。”姜桡柔声说。沈问埕没多问:“那我先去高铁站了。”姜桡见他要走,想到他没顾得上休息,过来只是陪着听了一个多小时的闲话,买了单就要走,突然过意不去:“司机等着呢吗?”“叫车过来的。”沈问埕回。姜桡的顾虑他全都懂,越有工作能力的人越是怕被闲言碎语抹杀一切,既然说好了不公开,他自然能做到滴水不露。她再次意外,往深处一想,很快猜到了他是为了避人耳目。“我开车送你过去吧,”她说,“自己租的车,不是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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