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这么久,宴会眼看着就要结束了,狗男人居然还不收线?他不收线我怎么打脸?”——“啊啊啊啊啊啊这一城要是扳不回来,我今晚上还怎么睡得着?可恶!”虞秋秋咬牙切齿。而就在这时,褚晏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宫宴上的菜品类多,但分量少,再加上他吃得慢,吃了这么久,其实也就半饱而已。随着他的筷子放下,身边之人明显提高了警惕。——“来了来了,狗男人忍不住了吧?”——“哼!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可不是你这区区计谋就能降住的女人。”然而,直到宫宴结束,两人都界限分明,褚晏更是坐得像是一个行事端方的正人君子,没有丝毫逾越。甚至散场时,他还先一步离开了,背影不带丝毫留恋。虞秋秋:“……”搞什么?狗男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路数怎么越发的难以捉摸了?回程的路上,虞秋秋眉头皱起,颇有些怀疑人生,难不成是她自作多情了?虞青山看见,心下了然。女儿突然回府,他原本猜测定是褚晏那臭小子惹了女儿生气,还准备找机会收拾那小子一顿。可今日在宴上,他的位置高了几个台阶,却是将两人的状态看得分明,宴会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这两愣是瞧都没瞧对方一眼。与其说是褚晏惹了秋秋不快,倒不如说他俩现如今是相看两厌。虞青山心下叹了口气,回到府中后,叫住了准备回闺房的女儿。“爹,怎么了?”虞秋秋不解。虞青山一脸慈爱,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爹知道,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即便最初两心欢喜,也有可能走到相互厌恶。”褚晏当初顶着压力请求赐婚,替秋秋挡了入宫的事情,他很感谢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因此委屈自己的女儿,在他的心里,女儿永远是第一位的。“你如果想和离的话,爹不反对。”在虞秋秋惊讶的目光中,虞青山笑了笑,语重心长:“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选择,爹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永远都是你的后盾。”不用像刚才那样在马车里独自苦恼不敢说出口,更不用担心会给他蒙羞。他虞青山若是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这么多年又怎会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人这一辈子,也不过数十载,功名利禄那是追逐不完的,是非对错也自有时间证明,只要无愧于心,其余的随心随性便好,心之所安,方为归处。他的女儿,他就是养一辈子又如何?虞秋秋看着虞老爹,怔怔有些出神,不得不说,虞老爹这思想在这个时代简直堪称炸裂,甚至放到任何时代也是极为先进开明的存在。她的心底忽然涌动起了一股从未感知过的情绪。原来,这便是父爱么?她抿了抿唇,感觉好像……还不错。不过——和什么离?她现在距离合理黑化还差点儿条件,等她攒齐了,直接丧夫不好么?虞秋秋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和虞老爹澄清一下,免得他好心办坏事。“我目前没有要跟他和离的打算。”虞秋秋认真道。虞青山有点诧异:“真的?”你俩那楚河汉界就只差没直接写着老死不相往来了,这还能过下去?“秋秋啊,你跟爹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顾忌些什么?”虞青山满眼心疼:“你不用顾忌,就是这天塌了,那不还有爹给你顶着吗?你放心地说出来便是。”虞秋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怎么说实话还有人不信呢?她能有什么顾忌,别人顾忌她还差不多。“真的!”她又强调了一遍,说罢还重重地点了点头。虞青山狐疑着打量了虞秋秋许久,看女儿这样子,也的确不像是在勉强。嘿!他就纳了个闷了。难不成是他老了?落伍了?这玩的是什么情趣啊?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虞老爹,虞秋秋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却发现屋里坐了个不速之客。虞秋秋的脚步顿住。“回来了。”褚晏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看过来,眸中带着些微的笑意,语气很是熟稔,跟方才在宫宴上,简直判若两人。“……”虞秋秋眼角抽了抽。
——“所以,在宫里的时候狗男人赶在我前头走,就是为了到虞府来堵我?”——“啧啧啧,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如今这狗男人还挺诡计多端呐!”——“不仅会欲擒故纵,还学会声东击西了?”虞秋秋面无表情:“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回来的时候,门房的人可没说他来了。褚晏倒是诚实:“翻墙进来的。”虞秋秋双眸微微眯了眯,见狗男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也不知道狗男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方才在花园跟虞老爹说的话,他应该没听见吧?”虞秋秋暗暗打量了褚晏一眼。——“狗男人是骑马走的,这骑马肯定比坐马车快,他如果出宫后就径直过来的话,算算时间,那应该是撞不上。”思及此,虞秋秋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来多久了?”褚晏抬手支起下巴,轻描淡写:“不久,回去收拾了些衣裳再过来,也就你跟岳父再三强调没想跟我和离那会儿吧。”“再三强调”四个字,褚晏还特意给加了重音。虞秋秋:“……”她磨了磨后槽牙。——“强调就强调,还再三强调,我明明就只说了两次,狗男人以为这是四舍五入吗?!”不过,等等!虞秋秋双眸忽地睁大,不可置信地朝褚晏看了去。——“回去收拾了些衣裳?狗男人说他刚还回去收拾了衣裳?”虞秋秋目光在屋内紧急扫荡。然后,在褚晏旁边的另一个椅子上,发现了一个包袱……!!!!!虞秋秋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