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了,原是他自作多情……褚瑶就这般看着他胸口的起伏逐渐减弱,满眼都是报复的快意。“哈哈哈哈哈……”她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像是阴诡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我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窗台跳进来了一只黑猫,闻着味儿在落了一地的菜上嗅来嗅去,似是在挑选合心意的食物。褚瑶冷冷看着,而后瞳孔猛睁!那黑猫先是吃了块鱼,接着又向其他的菜一一舔了过去,末了尾巴一摇一摆,没有半点不适的症状。怎么会这样!褚瑶一下子慌了神,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崩溃到大脑一片空白,似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跌跪在地。痛觉触动了神经,褚瑶猛然回神,紧接着竟是手脚并用,疯了一般地朝贺景明爬了过去。“景明!” 姚文华身亡的消息传回了京城。周崇柯听说是贺景明带人给抓住的, 还愣了一下。“嚯!他这次去沧州,合着还干了件大事?”周崇柯感慨。然而随从听后,却是欲言又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贺公子……”思及世子爷和贺公子的关系, 随从有些不忍开口。见随从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周崇柯挑眉, 轻笑着问道:“怎么,他除了抓姚文华,还做了其他事儿?”随从抬头,默了默, 终是道:“贺公子遭遇意外, 被贼人所伤,去世了。”那一般宽和的一个人, 年纪轻轻的就……随从叹了口气,只道是世事无常。周崇柯听了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大脑空白了一瞬, 紧接着忽地站起, 看向随从, 相似是不愿相信。“你说什么?”他的喉间梗塞。贺景明死了?不, 一定是他听错了。景明怎么会死呢?他去沧州的时候, 他还去送过他, 他还说等他回来一块过年。他做了那么多的善事,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么,怎么会死呢?周崇柯三两步上前揪住了随从的衣领, 厉声呵斥:“你敢骗我?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好大的胆子!”随从呼吸不畅,整张脸被勒得通红, 踮起脚脖间才松快了些。他知道世子爷一时间肯定无法接受,但事已至此, 人死不能复生……随从垂首:“世子爷节哀。”……几日后,贺景明的灵柩被运回了京城。寒风中,京城周边曾被他救助过的人,自发跟在了灵柩后头,悲哭声此起彼伏。他们虽然看着衣衫褴褛,甚至有些身形佝偻,行动都无法自如,却俱是相互搀扶着,长长的队伍,跟在灵柩后面,直到灵柩被抬进成远伯府,再也看不见,也仍旧久久不愿离去。他们都还尚且苟活着,那个曾在严寒中给了他们希望的人,那般慈悲为怀的大善人,怎么会死了呢?苍天无眼啊!大量被贺景明救助过的无家可归之人堵在了成远伯府门口,长乐的马车无法过去,只好停下。外头的车夫和她说了情况,长乐掀开车帘一角,看到外头的情形,心头颇有些触动。她从前和褚瑶走得近的时候,鲜少听她提起自己的夫婿。不过,看他死后有这么多人悼念,想来应当是个极好的人。长乐沉默了一会儿,忽生感慨:“他运气可真差!”娶了个假小姐就算了,还倒霉催的英年早逝了。换做是她,指定得怄死,这世界这么美好她还没享受够呢。正感慨着,长乐忽然看见了褚府的马车行至了旁边,晃动的车帘偶尔被风吹开一角,虞秋秋的侧脸一闪而过。
长乐:“!!!!!”她嗖地一下就把车帘给放了下来,用手压得死死的,心脏更是被吓得咚咚直跳。“快走快走!”长乐着急地催促道。保命守则第一条——远离虞秋秋!她真是怕了她了。然而外头的车夫听了命令却是一脸难色:“郡主,前面堵着咱过不去啊。”长乐:“……”这玩意儿是哪里来的猪头?前面过不去就不会往后面退吗!“退退退!快!掉头!退回去绕路!”长乐用气音嘶吼道,真真是急得恨不能自己上手,生怕晚一步让虞秋秋发现了她。马车如长乐所愿地掉了头,反向一路狂奔。跪坐在旁边的侍女,见郡主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那心情,真真是一言难尽。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也不知是怎的,她家这向来刁蛮的郡主,见了那虞家小姐,竟是回回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躲得飞快。侍女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提醒道:“您可是郡主啊!”能不能认清一下自己的身份?宁王殿下的掌上明珠,皇帝陛下的亲侄女,好端端的,怕一个臣子之女作甚?长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吃一堑长一智,她这是智慧!侍女:“……”另一边。虞秋秋、阿芜和褚晏从马车上下来,进了成远伯府。灵堂内哭声阵阵,周崇柯的手臂上扎着一块白巾,僵立在旁边,看着下人将棺盖打开替贺景明整理遗容。看着棺中那个已经了无生气、面色青白、嘴唇发黑的人,周崇柯的自欺欺人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真的是景明,景明真的死了……心底的那条希望之弦断裂,他像是一条涸辙之鱼,张开着嘴艰难呼吸着,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身形一颤,站立不稳,几乎就要朝身后倒了去。“崇柯!”阿芜刚到灵堂附近,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在他往后仰倒落地前险险扶住了他。周崇柯双目失神。他与景明自幼相识,亲爹不慈继母恶毒,在那漫长无助的岁月里,他活得就像是个刺猬,景明是唯一一个屡次被他扎伤还愿意和他做朋友的人。这么多年,他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可是……周崇柯仰了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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