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指尖触摸火苗,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眸中映着的火光灼灼,似是燃起了兴奋。怎么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那三哥蹦跶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出局了。“把消息透露给二哥还有四哥,让他们好好地狗咬狗去。”“是!”暗卫领命而去,可行至门口时,七皇子却又忽地叫住他,改了主意。“等等,此事先不要声张。”暗卫不解,但却习惯服从,便也没有多问,安静退了出去。七皇子收回把玩火苗的手,吹熄了烛光,独坐椅中,像是隐入了黑暗。父皇疑心重,极为忌讳皇子和军方过从甚密,就连他姚家外祖,当初为了他,也在削藩过后主动卸下了兵权。自那之后,姚家军便悉数收归到了陆家麾下,他隐忍多年,便是为了让父皇放下戒心,以便有朝一日,能够找机会促使父皇主动将兵权重新交回外祖手上。而现在,那个机会似乎即将到来了。老三那蠢货勾结外族,以陆家父子的愚忠,若是知晓此事,不可能袖手旁观,到时……七皇子低低笑了起来。“老三啊老三,弟弟我便且让你再得意上一阵。” 收到周崇柯送来的密信, 虞秋秋阅过之后便将其扔进了炭盆,垂眸看着信纸一点一点变成灰烬,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谁会成为真正的黄雀,还真是令人期待呢。……三皇子府。面对赫连云铮递来的暗示, 三皇子很是心动,只是周崇柯的话却是又将他给泼醒了几分。三皇子:“你是说,让我佯作不知,等赫连云铮拉拢了其他人后再借刀杀人?”周崇柯点了点头。三皇子陷入沉思。同赫连云铮合作, 便可借助北辽的力量, 一旦成功,说不准就能清掉所有的竞争对手, 拿下东宫之位,可谓是相当诱人, 可与之相对的, 风险也同样巨大, 稍有不慎, 引狼入室不说, 还会被打成通敌叛国, 届时, 他可就永无翻身之地了。而若是置若罔闻, 不管之后赫连云铮选择的是二哥还是四弟,他都至少能够摁死一个人。三皇子闭目眉头紧皱, 俨然是在抉择。一个收效颇丰却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却只是略微前进。到底是赌一把还是求稳, 属实令人纠结。良久后,三皇子叹了口气。“罢了, 还是听你的吧。”世事难两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三皇子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这世上怎么就没有那种能稳妥前进一大步的法子呢,但凡有那种法子,他也不用在这左右烦恼了。想着想着,三皇子又溢出了一声叹息。他摇了摇头,算了,再怎么说,选后者好歹都是稳赚不亏的,而选前者,那可就不一定了。三皇子如是安慰着自己,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赫连云铮在接触他未果之后,就再没了动作,竟是放弃了一般。三皇子:“……”说好的稳赚不赔呢?眼看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碎了,三皇子立马叫来了周崇柯,恼怒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借刀杀人?”他现在刀影子没看见不说,那持刀的人还疑似金盆洗手了!三皇子猛拍大腿,那叫一个追悔莫及。赫连云铮不愿再寻他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最看好他,除了他之外全都看不入眼,是诚心来合作的呀!想到这,三皇子心中的不甘节节攀高,看周崇柯的眼神更是越发地愤怒了起来。要不是这人,他早就和赫连云铮搭上了!这下好了,人主动抛琼枝的时候不接,这会儿再上赶着去,那他岂不是天然的就落了下乘?虽然最后很可能还是会达成合作,但在那关键的话语权上,他定是没有先前的份量了。要知道世上最令人痛惜不是失去,而是他原本可以!三皇子瞪视着周崇柯,怒火冲天,当即就要发作。谁料周崇柯却是丝毫不慌,还朝他拱了拱手,道:“恭喜殿下逃过一劫。”
三皇子升腾的怒气就这般卡在了半道,他整个人愣住,不解问道:“什么意思?”周崇柯笑了笑:“枝头的黄雀站多了,那可不就断了么?那北辽八皇子没有再寻他人,则恰恰说明,您并不是他的第一选择。”……为了同远道而来的北辽使臣更好地交流,宫中决定举办一场马球友谊赛,特邀群臣携家眷前往一同观看。进宫路上,虞苒坐在马车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呢,随着离宫门越来越近,虞苒畏惧紧张得那叫一个肉眼可见,这不,腿抖不说,连手心都在冒汗……在虞苒第三次用帕子擦手心的时候,虞秋秋到底是没忍住,出声问道:“你这次进宫是想借机表现一鸣惊人?”“诶?”虞姐姐怎会突然这么问?虞苒不解,愣愣地摇了摇头。虞秋秋:“那今日宫里有你想要巴结的人?”虞苒继续摇头。虞秋秋轻笑,点了点她:“既无心出挑,又不想巴结,那他人的眼光和看法又与你何干,你在害怕紧张些什么?”虞苒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对嚯,她在紧张什么?一经点拨,虞苒瞬间挺直了腰背。……宫中,见三皇子径直朝门楼上的赫连云铮杀了去,周崇柯神色淡淡,真可谓是一点也不意外。一般人知道自己被算计,没造成损失,可能也就咽下了这口恶气,但……周崇柯翘着个二郎腿,悠悠然甩开手中折扇,眸中笑意隐隐。一个能亲自把自己送进大牢的人,最不缺的就是一拍脑袋之下的孤勇,那三皇子……可不是一般人。看着三皇子带着人朝自己大步走来,赫连云铮眉梢微挑,这人……该不会是后悔了吧?只是,这般公然前来,是不是太过显眼了些?此处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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