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切的想得到一个准确答案。可惜,梁睿哲给不了。“要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完,但是一定会回来的,睿哲从来没有骗过你对不对?”梁睿哲撒了谎。不得不对沈郁撒这个谎。沈郁抿了抿唇,垂头丧气道:“嗯。郁郁会听话的。”第二天早上洗脸,梁睿哲在卫生间咳嗽的厉害,他怕吵到沈郁,用毛巾捂住嘴弯腰低咳。等他好不容易从咳嗽中缓过来,拿下手中的毛巾一看,上面全是血,毛巾都浸透了。嘴里,鼻腔满是浓重的铁锈味。梁睿哲把毛巾扔进垃圾桶,快速洗干净自己脸上的血,还有溅到洗手池上的,仔仔细细把浴室的所有血渍清理干净。梁睿哲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上天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了。他将装着那条血毛巾的垃圾袋系起来,从客厅拿出来一个信封,而后出了门。他走时沈郁并没醒,梁睿哲走到路上,只感觉头晕目眩,天和地仿佛位置调换般。他的视线变得模糊重叠,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又从鼻子里往外淌,一滴一滴滴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红的醒目。梁睿哲脸色惨白,身形摇晃,却又固执坚定地往某个方向走。终于,他看见了邮件投递箱,他离信件投递箱还有几步路的距离,然后下一秒,他的口腔里吐出大量鲜血,人也倒了下去,随身的手机掉进一旁的下水道里。路边的行人惊呼不已,尖叫声,嘈杂聚过来的脚步声,梁睿哲都听不真切了,他瞪大的眼睛盯着投递箱,手里的信件被血溅上。视线在模糊,眼皮子好似有千斤重,黑暗慢慢吞噬着他,听觉丧失,梁睿哲抓着信封的手,缓缓垂了下来。天色渐晚,朦胧的月光洒在窗外的道路上,夜空缀着明亮的繁星,一切都这么的静谧。沈郁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盯着门看,仿佛下一秒梁睿哲就会回来了。时钟滴滴答答,时针慢慢指向了凌晨3点。梁睿哲还没回来。他从来不会这么晚回来的,梁睿哲真的去很远的地方了吗,可是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一声呢。等着等着,沈郁慢慢被困意侵蚀,陷入了睡眠。第二天,顾英羿接到了某殡仪馆的电话。
“你说什么?”“先生,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这封信件,上面留有您的电话,你如果认识死者,还请尽快来处理一下死者的后事。”梁睿哲,死了?不久前,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顾英羿鬼使神差的滑了接听,就听见了梁睿哲已经死了的消息。梁睿哲癌症晚期,被路人送进医院后已经没了生命体征,他身上没能看到证明身份的证件,只有一个沾血的信封。信封上写有收件人的地址电话,正是顾英羿的。顾英羿还没从这个消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是假的吧,前两天梁睿哲还通知他要和沈郁结婚,然后今天就死了。他死了那沈郁呢!顾英羿匆忙赶去梁睿哲家,让刘助理去殡仪馆确认梁睿哲的尸体。太荒谬了,实在是太荒谬了。一路上顾英羿手都在发抖,司机把他送到了梁睿哲的住址,顾英羿不顾自己的腿伤,撑着拐杖就往目的地去。 “你你愿意跟我走吗?”一路上顾英羿都没停歇,时隔一年,他终于再次见到沈郁,仿佛恍如隔世。他站在门口,是沈郁过来给他开的门。“睿哲,你回来啦!睿”沈郁满脸欣喜打开门,却在看到不是梁睿哲后表情失落了下。顾英羿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沈郁,“郁郁”他喊着沈郁的名字。沈郁迟疑了一下,看到他手里撑着的拐杖,然后把门打开让顾英羿进来。顾英羿受宠若惊,见沈郁的样子似乎是还不知道梁睿哲的事情,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就直接过来了,也未曾想过沈郁还会不会抗拒他,讨厌他。沈郁并没有表现出顾英羿担心的样子,他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思考如何让沈郁信任自己跟自己走。沈郁去倒了杯水过来放在顾英羿面前,他的行为举止让顾英羿惊喜的同时也感到疑惑,沈郁好像知道他会过来,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他盯着沈郁忙碌的背影,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沈郁趿拉着拖鞋跑去厨房洗水果端过来。这是都是梁睿哲教他的,家里要是来客人了,要倒茶水,准备水果。做完一切,沈郁才坐在他对面,小心问他,“是睿哲让你来接郁郁的吗。”顾英羿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沈郁又问,“睿哲说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知道睿哲,去哪里了吗,他什么时候会回来?”顾英羿陷入片刻的沉默,下一秒梁睿哲家的房门再次被敲响,是刘助理安顿好了梁睿哲那边的事情,拿着那封信来找顾英羿。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刘助理没有立刻将信拿出来,顾英羿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一脸茫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沈郁说:“是的,是睿哲让我来接你,你去收拾东西,然后跟我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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