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怂,实在是孟婆身上的鬼气太浓烈了。薛礼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干啥的,更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孟婆的对手,所以就想逃。但陈郴好像早就猜到了他的动作一样,用力抵住房门,不让薛礼关上,“别癫!睁眼!熟人!”薛礼察觉到阻力,又听到声音,这才看向陈郴。等看清陈郴之后,微微瞪大了双眼,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说完,没等陈郴回应,伸手就拉陈郴,意图把他拉进房间里:“有大鬼!我打不过!快进来,来我屋里躲躲。”可惜陈郴脚下生根,不为所动。而孟婆见状微微挑眉,恶兴趣随着升起,她的身影一闪,直接从门外闪进薛礼的房间里。然后一只如青葱一样的玉指轻轻搭在薛礼的肩膀上,风情万种的冲着他的耳朵轻轻吐了口气:“小师傅你这房间也不安全啊这门可挡不住我”薛礼一抖,瞬间汗毛直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鬼叫着大喊:“陈哥救我狗命啊!”说完,仓皇的就往陈郴身后躲。陈郴实在没眼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紧皱着眉,抓着他的衣领子,几乎是拎着把他拎进了房间。看够了笑话的伏彦这才抬脚跟了进去。进去之后,薛礼像是终于确定自己再无逃跑的可能,便也不再做那丢人的举动了,讪讪的看了看孟婆,又看了看封北阴,皱了皱眉头,最后才看向伏彦。直到把人看完了,这才苦着一张脸问陈郴:“你们都是一伙儿的?陈哥我没得罪你吧?你找个这么大的鬼来干什么?总不会真是来讨债的吧?”陈郴轻呵了一声:“闭嘴,别说话,找你有事。”薛礼瘪了瘪嘴,老实点头。伏彦则是笑眯眯的看着薛礼:“你没得罪陈郴,我们今天也不是来讨债的”听伏彦这么说,薛礼明显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这口气彻底松下来,就听伏彦继续又道:“但我们确实是来要你的命的。”“杀你的,确实是这个大鬼。”伏彦虚虚指了指孟婆。这话一出,周围诡异的安静了一瞬,下一瞬,薛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钻入自己的房间,一把从枕头下抽出了一柄铜钱剑,然后色厉内荏的大声呵斥:“你们敢!今天我看谁敢收我的命,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她一起!”孟婆闻言咯咯的笑出声来,声音故意在整个房间里回荡,若不是看的到孟婆的身影,估计都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孟婆身影又是一闪,再次出现在薛礼的身后,柔弱无骨的身体靠在薛礼的身上,“死鬼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人家顶着这么大的太阳,青天白日找上门来,你不体恤人家的辛苦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杀了我?真是个负心汉呐”薛礼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也不知道是因为孟婆的诱惑,还是因为她的威胁,咬牙道:“你这大鬼连白天都不怕,顶着太阳都要来杀我,我只能自保”
孟婆哀怨的叹了口气,“杀了你,做了鬼,跟我双宿双·飞,不好吗?”薛礼双眼微微瞪大,显然没想到孟婆会这么说,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冷哼一声:“人做的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做鬼?而且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我的命?”孟婆还想再说,伏彦微微挑眉,淡声催促道:“好了,时间紧迫,别玩了,动手。”孟婆咯咯一笑,“好的,谨遵大人之命。”说完,不知手上从哪儿冒出一根红色的长鞭。随后直接缠在了薛礼的脖子上。薛礼没想到孟婆说动手就动手,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不过好在他反应还是很快,拿着手中的铜钱剑就去割脖子上的鞭子。结果让人惊恐的是,他的铜钱剑根本就割不开孟婆的长鞭。更要命的是那条鞭子还在越收越紧。孟婆被薛礼滑稽的动作逗笑,故意贴着他的耳朵,用诡异的笑声道:“呀?这下怎么办呢?你真的要死在我手里了,真的要跟我双宿双·飞,做一对鬼鸳鸯了,人家真开心呀”薛礼明显感觉因为缺氧而双眼肿胀,青筋暴起的窒息感。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孟婆真的下了杀手,没有任何留情的意思。而他,也绝对必死无疑!薛礼一双眼睛因缺氧凸起而爬上了红血丝,临死之前,他死死的瞪着陈郴,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陈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合着他把孟婆杀他的原因全归结到陈郴身上去了。而听着薛礼不甘且愤怒的话语和诅咒后,陈郴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见他这个反应,薛礼愣是被他给气死了 凡尘事未了看了一眼扑通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薛礼,伏彦笑着调侃道:“完了,陈郴,得罪了十大阎罗的转轮王,等你死了,他肯定要徇私把你投畜生道去了。”陈郴却面不改色,“属下的职责是只要活着,就必须保护彦主安危。”至于死后,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畜,都无关紧要。伏彦顿了顿,明显听出了陈郴的言下之意。他长吐了口气,看了看封北阴,没有说话。而封北阴则是淡漠道:“放心,你在人界保护人皇后人,自有功绩,死后一碗孟婆汤下去,便什么都记不得,来世必然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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