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你既然有证据,那就呈上来,是与不是,总要在众人面前分辨清楚。”天启帝语气平缓,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动怒。李垣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期盼来,他觉得天启帝未必会完全放弃自己。但靖安侯显然准备充分,开口道:“陛下,臣带的是人证!”李垣心中有着不好的猜测。满朝文武静静等待着,很快,两个人被带进了大殿内。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面容相似。“薛子玉!怎么会是你?”李垣不敢置信的看着薛子玉,眼中满是被背叛的痛苦。他以为人证是薛竟,却没想到薛子玉也倒戈。他甚至都来不及细想被他好好安置在外宅的薛子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薛子玉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原本四个月微微凸起的肚子,此时显得很扁平。靖安侯再度开口:“ 陛下,这男子就是当年提供毒药的鬼医传人李瑾,下毒之后梁王卸磨杀驴,对李瑾追杀多年,李瑾改名为薛竟,在这二十多年间,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民间闯出偌大的名声。”“这女子名为薛子玉,表面上看他是薛竟的徒弟,实际上他是薛竟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孩子。薛子玉的另一个身份,是梁王的外室。”“四个月前,梁王因为一女子双臂骨折之事,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薛子玉就是这名女子。”李垣:骨折的事情是不是没完没了了?他感觉自己头上体虚的帽子似乎摘不掉了。“梁王妃善妒,因为这女子与梁王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还进宫住了足足一个月,梁王为了挽回梁王妃,与薛子玉商量之后,薛子玉假死脱身,此女被梁王安置在梁王太妃的陪嫁宅子中,显然,太妃也知晓老梁王的筹谋。”接下来,靖安侯有更精彩的表演:“梁王殿下虽然没有参与老梁王的计划,但他多半已经知悉前因后果,所以先前梁王出京公干,他和这位神医薛竟再次牵上了头。”前面的内容李垣还能听明白,到了这里他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靖安侯继续帮李垣理顺逻辑:“至于为何明明要追杀薛竟,却变成再度联手,原因很简单,老梁王害了陛下,却没想到报应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他若是地下有知,应该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也生不出孩子!”“我的外甥齐王已经有了五个儿子!梁王能不急吗?所以他就需要薛竟出手调理他的隐疾。”靖安侯还顺便小小地捧了一把自己的外甥齐王。李垣赶忙解释:“陛下,臣没有隐疾!”其他的事情李垣可以慢点解释,但这件事李垣反驳时极其大声。只可惜,在场并没有几个人相信他,所有人都觉得他心虚了。“薛竟答应帮他治疗,但又留了一手,薛竟此人同样极具野心,他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未来的天子之母,所以,梁王殿下其他的妻妾没有怀孕,只有薛竟的女儿怀过孩子。”“可惜,昨夜薛家女受惊,孩子掉了。”靖安侯解释了薛子玉为何状态如此凄惨。李垣看向薛子玉,重点看着她的肚子,那里一片平坦。薛子玉眼中无光,神色灰败。这个孩子怀相不好,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断催促父亲进京当她保胎,全没想到还是没有保住。她甚至感觉到,因为这次落胎十分狼狈,她日后再想怀孕,可能就难了。“陛下,这是薛家父女的供词。”靖安侯呈上两份供词,这都是他昨天晚上连夜严刑拷打的结果。天启帝细细将两份证词看完。过了许久,他叹息一声,说道:“薛家父女收监,梁王圈禁。”天启帝并没有完全被靖安侯牵着鼻子走,他显然还要自己再审一遍。但这个结果对于齐王一党来说,已经足够欢呼雀跃。前段时间,随着过继的事情尘埃落定,齐王本来已经心如死灰,但他却忽然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中所言,道出了这桩尘封二十多年的陈年往事,然后是齐王也不没想到老梁王出身卑微,却敢冒这样的全天下之大韪,做下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老实说,齐王的第一反应是怀疑。但信中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他怎么去将这件事查实。齐王不知皇后怀孕,此时仍然还理所当然地觉得梁王拉下去了就该自己上位。哪怕他知道这件事有着巨大的风险,但他还是选择赌一把,他按照信中教的,查到了薛子玉的住处,又抓住了伪装精细的薛竟,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场好戏。齐王下朝时,走路都带着风,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官员,此时觉得到了自己要跳忠的时候,纷纷对这齐王示好。齐王十分受用,照单全收。梁王府突然被大批官兵团团围住。丫鬟小厮们此时全都六神无主,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抢夺财物想要偷偷逃走。太妃此时拉着刘嬷嬷的手,问道:“打听清楚了吗?到底发生了何事?过继之事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陛下金口玉言的事!我儿今日上朝不是要定日子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妃实在太慌乱了,因而没有注意到刘嬷嬷躲闪的眼神。“太妃娘娘,您先别着急,您要是稳不住了,王府里这么多人怎么办?”刘嬷嬷试图安抚。太妃却实在冷静不下来,王府的家底都掏给了楚玉,如今却落得这样的结果,她如何能接受。她第一时间责怪楚玉。“楚玉呢?她去哪里了?是不是她又干了什么好事! ”
太妃这段时间所有的不顺全都来自楚玉,出了什么事只会归结到楚玉头上。太妃还没有派人去找楚玉,楚玉倒是先来找她了。“母妃,您真是害死我了!这样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们凭什么敢的呀?”楚玉抓住太妃的肩膀用力摇晃。她非常珍惜这一刻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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