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觉得身上不疼,而是他丢不起这个脸,他退休前在国企里当着小领导,觉得自己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因为这种事就闹到警察局去。况且,老同事的儿子就在本地辖区的派出所里,这要是报警,说不得以前的同事都能知道他被老娘们儿打的事,在熟人圈里出这样的丑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更重要的是,如果楚玉真的被认定家暴还被判刑,那几个孙子孙女长大后怎么考公务员?两个儿子没能考上编制,已经是闫建钢的一大憾事,他可不能容忍遗憾持续落在孙辈身上。楚玉没有这个顾忌,她越发来劲了,当场表演一个自说自话指鹿为马,将闫建钢从床上提起来,使劲摇晃:“你就是嫌弃我!是不是早就想送我进警察局了!你说话呀!”“救命!明明是你说报警的!”闫建钢立马向两个儿子求救。闫光池和闫光海赶忙上前来,想要阻止楚玉。“妈,爸受伤了,你冷静一点!”但楚玉一脚一个,将两个好大儿全都踹在墙上。两人受到的攻击差不多,此时全都脊背生疼,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娘忽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我冷静不了!我当牛做马伺候他这么多年,到头来他竟然是这样看我的!我怎么都冷静不了!”楚玉满脸痛苦地说道。闫建钢比她还要痛苦,他现在想穿越回半个小时前,给那个闹着要换单人病房的自己甩两个大耳刮子。做什么死活要换病房,现在没外人,这疯婆子又开始动手了!“要死了!快喊人来!你妈疯了!”闫建钢指挥儿子。但两个儿子显然没有认清楚楚玉的战斗力,此时还想着家丑不外扬,上前一起阻拦楚玉。楚玉确实停手了,将闫建钢扔到地上,她转头对着两个好大儿,抬手一个耳刮子打了两张脸。“我是疯了,我就是被你们逼疯的!”楚玉骂道。兄弟两呆愣地看着满脸癫狂的母亲,他们想不明白,一直以来敦厚忍让又勤劳的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妈,你到底怎么了?你心里有什么不满跟我们说出来,我们慢慢帮你解决。”闫光池试图跟楚玉讲道理。楚玉反手又是一个大比兜,没有任何厚此薄彼,兄弟俩都挨到两个耳光。“我说了你们就会听吗?我早就知道,我养了两个聋子儿子,只会装聋作哑!”楚玉骂道。兄弟俩接连挨打,都觉得委屈极了。闫光池说道:“妈,你的日子难道过得还不好吗?别的老太太想要含怡弄孙,都抱不到呢,现在多少人生不出来孩子,别的老头老太太急得眼睛都绿了。”闫光池说这话其实并没有讽刺弟弟的意思。但多年不孕不育,早就让闫光海变得格外敏感,听到这话立马对号入座。“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笑我生不出孩子?我媳妇现在怀孕了,我生得出来!我一点也不比别人差!”闫光海气呼呼的说道。闫光池只觉得心累,他现在在劝说老娘,怎么弟弟又跑过来添乱。楚玉又赏了两个儿子一人一巴掌。“我稀罕你们的孩子!我真稀罕还当牛做马的日子!我说了我要上大学!我一定要上大学!”俩讨债鬼对视一眼。闫光池想着自家四个孩子,哪怕顶着火辣辣疼痛的脸庞,他还是说道:“妈,人家参加成人高考的都是年轻人,想要提正经提升学历,你满头白发的,跟着凑这个热闹干什么?”闫光海也跟着说道:“对呀,妈,你这一大把年纪,就算拿了毕业证除了摆着好看又能干什么,你既不能找个好工作,也不能考编制,这不是胡闹吗,何必呢?”楚玉对着两个儿子说道:“你们狗嘴里吐不出来几句好话,干个破工作也挣不了几个钱,养的儿女也不一定是自己的,何必还活着呢?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留在地球凑热闹干什么?”闫光池、闫光海:……他们从来不知道老娘的嘴巴说话这么难听。楚玉又一人赏了一个大比兜:“反正你们就是觉得我不配!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楚玉嘴巴上闹死闹活,行动上也非常干脆,她拉着两个儿子就直接冲到单人病房阳台上。那里同样有个可以打开的窗户,这个楼层虽然没有家里高,但寻死却足够了。兄弟俩哪见过这阵仗。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最初是要给亲爹撑腰,也忘了又劝说老娘安心顾家放弃上大学,此时扒拉着阳台窗户,感受着阵阵冷风打在脸上,以及从上往下看那种摇摇欲坠的恐慌感。“妈,读大学是好事!我支持你!”闫光海第一个倒戈。楚玉立马将他丢了下来。闫光池见此情景,跟着当个学人精。三人回过头来,闫建钢此时已经磨蹭着爬上床,他本来指望着儿子们能对付楚玉,如今不过打个照面就跪了,闫建钢心如死灰地缩在床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楚玉一脸喜悦:“老头子,现在儿子们也支持我上学,家里没人反对了,真是太好了。”闫建钢父子三人只能陪笑。楚玉又朝着两个儿子伸出手:“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你爸同意给我出学费,你们给我出点生活费吧,也不要多,一个学期每人给一万。”闫光池和闫光海闻言全都是晴天霹雳。闫光池小心翼翼地问道:“妈,你前些年在超市上班,不是攒够了钱吗?”闫光海也补充道:“妈,我听说成人高考不是全日制,也不用住校,都不需要经常去上课,你要生活费干什么?”楚玉一人踹了一脚,骂道:“闫光池,你还有脸提我攒的钱!你每个月给我五百块钱家用,我要买菜买肉买米买虾买水果,哪一顿伙食差了、哪一天冰箱没有水果酸奶,你老婆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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