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楚玉的小院子里面,依旧喧闹不停。“我不同意!我不允许你嫁给一个废人!”楚父用力拍着桌子,大声说道。但楚玉却跟铁了心一样,说道:“我早就决定要成为大师兄的妻子,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不离不弃!”“你疯了!”楚父呵斥道。楚玉满脸决绝:“我是疯了,我像疯了一样喜欢他,没有他我就不活了!”“你要嫁就嫁好了,以后我不会给你撑腰!我也不会留下来参加你的婚礼!”听着楚父这话,楚玉脸上闪过一丝难过,但很快就说道:“爹爹,人无信而不立,这是从前你教我的,难道你现在你要让我当个无信小人吗?”楚父瞪着她,说道:“我没有办法亲眼看着女儿跳进火坑,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当做没有你这个女儿。”楚父说完这话,便像是再也受不得刺激一般,抱着一个木盒子匆忙离开。刚离开楚玉的院子不远,迎面便撞上何萱薏,她身后的女弟子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是一套鲜红的嫁衣。“亲家公……”何萱薏刚开口,就被楚父打断。“不要叫我亲家公!楚玉不知被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一心犯糊涂我是管不了了,从此以后,我和她父女缘尽,我就当没她这个女儿!”楚父一甩衣袖,整个人如同风一样消失在道路尽头,当天就带着江南名医一起离开。楚父坐在马车里,确定离开天玄门地界之后,他脸上的怒气才全都收敛起来,转而更为担忧,相比较充斥着打打杀杀的江湖,他更希望女儿能够安稳地过日子。但如果这是女儿希望走的路,他也愿意配合着做出父女决裂的假象,他和家人并不指望楚玉给家族带来任何利益,只盼着她能够过得开心。这场父女翻脸的戏码,不仅意味着楚玉的嫁妆全没了,更意味着天玄门无法以成本价拿到各类药材。楚父态度坚决到甚至将这些年赠给女儿的金银首饰全都用木箱子带走了。何萱薏原本对楚玉还算满意,但如今这个一穷二白还要跟她索要首饰装门面的儿媳妇,她显然无法接受,对着秦踵大倒苦水。“你对楚玉不满意,那你想换成谁?沈莺如何?”秦踵询问道。秦穆言如今这状况,手脚都动弹不得,只能别人询问他,他却很难表达出具体的内容。心里阴暗的人似乎更容易理解同类,秦踵在传功之后,第一时间询问秦穆言独自深入魔巢是不是想要害楚玉?秦穆言给了肯定回答。秦踵又询问他是否无意中暴露,才被魔教所擒,儿子同样给了肯定回答。经过一番极为细致的询问,秦踵大致判断得出结论,秦穆言确实主动深入魔教据点,他的暴露和楚玉有一定关系,但却不是被处于陷害,秦穆言做这一切的目的也全都是为了沈莺。“我才不要沈莺给我做儿媳妇!全家死绝的孤女,谁知道是不是天煞孤星!咱儿子说不定就是被她克的!”何萱薏张口拒绝。秦踵没再解释,只说道:“等过段时间,我会让沈莺给慕言做妾。”何萱薏撇了撇嘴,说道:“过段时间你就不怕江湖影响了?”秦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以命令的语气说道:“过几个月,你认茗诺做义子。”何萱薏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江茗诺表面上是秦踵名下一个并不突出的弟子,但实际上,他却是秦踵的私生子,一直让何萱薏如梗在喉的存在。“茗诺和慕言到底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日后他当掌门,才会好好照顾慕言,其他人你能放心?”秦踵却没想到,一听这话,何萱薏更不放心了,毕竟她过去可没少背着丈夫打压私生子。一月时间匆匆而过,整个天玄门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山门处更是来客纷纷络绎不绝。正在安心备嫁的楚玉,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方榭意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如此冲动的一天:“楚师妹,你当真要嫁给秦兄?”楚玉听到这话,脸上扬起一抹甜笑:“能够嫁给大师兄,是我平生夙愿。”方榭意压下喉咙里的苦涩:“楚师妹,是不是有人逼迫于你?”楚玉摇了摇头,说道:“方师兄,多年前我便是因为大师兄才拜入天玄门,所以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改变心意。”方榭意哪怕明知道这个结果,心里还是觉得闷闷的,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主动提出如此违背道德的提议:“楚师妹,你若愿意跟我离开……”话刚说出来,楚玉立马神色冰冷地看着他:“方师兄,这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日后若是再提,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方榭意失魂落魄地离开,金刀门比斗台之后,少女纤细的身影便死死地印在他的心里。他深知楚玉对秦穆言的心意,也明白楚玉若真的愿意跟他离开,那就不是楚玉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心头像是空了一块,他甚至巴不得和如今已是废人的秦穆言换一换。浑浑噩噩过了两天,终于到了成婚的大日子。毕竟秦穆言是明面上的独子,因而这场婚事,秦踵夫妻几乎下了血本,办得十分体面热闹。只是因为娘家人没来、新娘又没有任何嫁妆的缘故,倒是引来不少武林人士嘀嘀咕咕。楚玉被喜娘搀扶着进了喜堂,哪怕头上顶着红盖头,依旧能听到满屋子的热闹人声。秦穆言伤重起不来床,这种情况代替拜堂的人一般是男方的姊妹,秦穆言没有亲妹妹,便只能由师妹代替。也不知何萱薏是不是故意的,天玄门内有好几个年纪比楚玉小的师妹,但她偏偏却点了沈莺的名字。
两个情敌拜堂成亲,正经男主反倒躺在床上并不露面。“一拜高堂……”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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