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彧当然知道。邬温别可是能帮他解决劫期的…天底下只他一人能做到。但是……9“我说过的。”庄彧轻哂:“只要他一天想做个普通人,他就算是一招就能杀了我,他在我这儿,也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你们敢找他……”庄彧舔了下唇:“我已经有两千多年没有饱餐一顿了吧。”1邬温别回到出租屋里时, 谢约尔和海淼都不在,客厅和玄关又是黑的。不过沈涉的房间漏了一条缝,光也从那条缝中流了出来。邬温别也就没有开灯, 借着这一点光线换了鞋子,往里走去。沈涉房间开的那道缝有点大,邬温别走路脚步声一直都很轻,加上沈涉自己也没太注意到邬温别回来了。所以邬温别路过的时候, 清楚地看见沈涉盘膝坐在床上, 身前散落了一堆团成纸团的黄表纸, 闭着眼睛在碎碎念:“今天向我许愿的人也很多啊。”邬温别:“……”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他的这位室友恐怕脑子也有点问题, 但彻底得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心累。这个世界的正常人就那么少吗?2邬温别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打开了窗户。他们这儿都没有做封窗, 也没有纱窗,打开窗户后, 外头的凉风就灌了进来。毕竟入了秋。邬温别双手交叠, 双臂撑在窗户框上, 静静地看着夜空。城市的夜空说不上多么漂亮,哪怕月亮有,星星有, 在地面的繁华中就显得那么不起眼且零星。不像他在山里时, 在观中抬头去看夜空, 总能瞧见满天星河与那一轮明月争辉。邬温别静静看了许久后,门又被人敲响。他回神,一边关了窗户, 一边说门没锁。出租屋里现在就他和沈涉,敲门的自然是沈涉。沈涉打开门后, 也没有直接迈进来:“你今天回来得好早哦。”这几天邬温别都是到了快要睡觉的点才回来洗个澡睡下。“嗯。”邬温别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哈欠,语气听着是困的,但脸看着是要杀人的:“今天上午的课有点累。”沈涉哦了声:“我听说你们去实操了。”邬温别说是啊:“去的郊外一个别墅。”“感觉怎么样?”
“……没意思。”邬温别坐在床沿,然后躺倒在床上,仰着头看沈涉,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学长,你为什么会学舞蹈专业啊?”沈涉走进来,在他屋子里摆的一个小椅子坐下,指了指自己:“我吗?”邬温别点点下巴。沈涉想了想:“是因为很久以前,会有人跳舞祈神,向我许愿……”他说到这时,顿了下,到底还是改了口:“就是我家挺有钱的,以前会有给我跳舞表演,我觉得很好看。”“只是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也没有人给我跳舞了。”沈涉笑起来:“但我真的觉得很美,所以我就报了舞蹈专业。”只是学起来比他想象得还要难。他从一步步学会走路、开韧带,慢慢到现在拿到了国家舞蹈队的邀请,花费的时间比一个正常人要长太多。可真的很美。正是因为学得困难,沈涉才更加能够感知到当年那些被选作巫女的女孩子们有多不容易。沈涉想有朝一日在祭台上,给自己跳一次祈雨舞。邬温别第一时间没说话。他眨了下眼,心道沈涉也知道那样说话好中二,编不下去,所以临时改口啊。“那……海淼学长为什么会参加游泳队吗?”“他啊。”沈涉勾起唇,语调都温柔了点:“他天生就是水里的王,你是真的没见过他游泳的样子,见过后,你也会觉得他就该游泳。”邬温别哦了声:“…但我看学校论坛的帖子,都说他像是草原上的猎豹。”不仅是论坛的帖子,邬温别有时候下课时,出学校会路过体育馆,经常能够听到海淼的“迷弟迷妹”们在附近嗷嗷叫,像是小说漫画般脸上做花痴状,说着各种吹捧的话。最多的无非就是说他真的不像是游泳队的,更像是要去跑户外马拉松的。沈涉哼笑,意味不明地说:“还跑马拉松,他一天不泡在水里都会死掉一样。”邬温别没太懂这话,沈涉也没解释,只看着他:“你为什么问这些?”他试探着开口:“你是觉得,民俗这个专业怎么了吗?”3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沈涉都在想自己要不要打圆场打破这已经升腾起来的尴尬了,邬温别就又开口了。邬温别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沈涉鼓励他:“你想说什么就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真的吗?”“真的。”邬温别翻过身,趴在床上,和沈涉对视:“…其实我觉得我不适合学民俗。”沈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愣了下后,问:“为什么?”邬温别叹口气,听上去是真的很忧愁:“不知道怎么说…但就是,觉得自己不适合。我感觉你们做的事都是你们喜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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