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打扮是哪来的?李花绕着李芽转了一圈,诧异出声。
舅舅家是磨豆腐的,虽然生活还过得去,但是也不可能给李芽买这么些衣裳首饰。
当然是攒钱买的。李芽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眼神。
李花正疑惑着,就听李芽问她:你竟然和夫人一起煎药?
是啊,怎么了?
她那么娇气病弱的人竟然会来煎药?李芽鼻孔里出气道。
夫人身体比之前好多了,而且给少爷煎药,不正体现了她的心意么。
哦,心意李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你们可要看好她,可别少爷还没好,她自己却倒下了
见李花一直盯着自己看,李芽忍不住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姐,你这么不喜欢夫人,是不是还惦记着大少爷。
瞎说什么,你真以为我愿意在这偏僻宅院里呆一辈子,我这次去舅舅家,舅母还帮我找人说亲了。李芽辩解道,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瞅着李芽走远了,立在原地的李花才转身回了后厨。
柳绡见李花回来,让她看着炉火,自己端着药去了书房。一如往常,她把药端给门边的人,在窗外稍候片刻就离开了。
她没有直接回小院,在宅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白天宅子里人不多,她见墙角树荫处摆了几个石凳,便坐了上去。
日光穿过枝桠,把零碎的光斑投在地上,暖风吹过树木,带来些许清凉,柳绡闭着眼,放任自己倚在树干上,昏昏欲睡。
直到不远处的谈话声传来,柳绡睁开了眼睛。
我还以为她是个好生养的,没想到看走了眼,这不就是绣花枕头吗?
嫂嫂,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大少爷真是儿戏,都这个年纪了,娶妻也不谨慎稳妥点。
唉,嫂嫂,我跟你说
一阵耳语,听不真切。
真的?她可真对不起大少爷,让我说,当初要是大少爷娶了你,哪还有这么多事,你成了正妻,争气点,生下儿子,我和你大哥也跟着沾光,眼下这情况,唉
嫂嫂别担心,舅母那边给我相看人家了。
总归不如在自己眼前近便
不一会儿,只剩下一个声音自言自语:大少爷要是愿意纳李芽为妾就好了,这样家里几个小子也不用再做些苦差事
柳绡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她盯着远处那片矮竹林,许久未动。敢情没怀上孩子是她的错了,马氏一门心思生儿子,不就是看上了何家这片地,想分一杯羹么,难道她活着就只为了生儿子?
还有李芽,何崇过去曾和她有些牵扯不成,以至于马氏念念不忘地希望他能娶了李芽?
柳绡轻轻走到竹林下,透过枝叶,发现马氏坐在门边,拍着自己的肚皮,慈爱地笑着,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她本来想问问,却没开口,只回了后厨,坐在炉火前发呆。
夜里,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马氏虽是农女出身,但说的是事实。她没有怀上何崇的子嗣,她所期待的孩子,不知何时会到来。
一滴眼泪没入她披散的头发里,天将明时,柳绡干脆起床,直接去了后厨。
李花来到后厨时吃了一惊:夫人,昨晚没睡好么?
柳绡没答话,只淡淡问道:李花,夫君和李芽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夫人别多想,李花给她端了碗热乎乎的枣茶过来,少爷和我姐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夫君不喜欢她?
不喜欢。
那她,喜欢夫君?
李花顿了下,是,不过我姐总爱犯浑,做些不切实际的美梦,就连看画书,她也只爱看那些飞上枝头当凤凰的。
李芽多大了?
快十八。
是因为念着夫君,才没成亲吗。
不,是她太挑剔,李花又道,我可以保证,在夫人之前,少爷没对任何人动过心,少爷的心是向着夫人的,夫人别为些小事担忧,而不顾自己身子。
柳绡点头,专心煎药,因着白天困倦,晚上早早上了床。
她正沉睡时,发觉有人躺在自己身旁,下意识地,她叫了声夫君,然后就被狂风暴雨一般的吻唤醒了。
何岩,你下去。黑暗中,她看不来人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扑在自己脖颈上。
何岩紧箍着她的细腰,带向自己,你天天给他煎药。
对,他是我夫君,妻子关心夫君,天经地义。
你不问问我去哪里了?
与我无关。柳绡像木头人一样,不为所动。
当然与你有关。隔着纱裙,何岩下身在她腰间乱蹭。
滚下去。柳绡恨不得给他拧断那孽根,她到底是怎么惹来了这个疯子。
嫂嫂,我去寻了个新方子,妇人只需连续吃一个月,就能怀孕,何岩权当听不到她的威胁,自顾自笑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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