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沮丧,一步三挪移,脚步沉重,只听见王婆对山雀说:“吸气,用力,已经要出来了。”
“恩恩……”像便秘地声音……
小猫汗颜,好容易挨到门口,心里奇怪,为什么不尖叫,巫冥可是叫得凄厉啊。
“磨蹭什么,快把盆放在这里,你别忙跑,去问问小豹子孩子的小被子在哪里?”昏暗的油灯下,王婆婆和山雀只有模糊地轮廓在床边忙碌。
“这里!”小猫拿起油灯下还挂着针的布片儿。
“还没做好?”王婆只觉得头晕,“快翻柜子,找件大人的棉袄给我!”
“哦!”小猫要一头扎进箱子翻搅,但手所及处都是薄薄的单衣裤,这才想起,山里人过冬,何曾穿过什么棉衣,别说他小猫儿时,即使山雀、小豹子儿时都是一件单衣裤,穿着草鞋在大冬天里跑,仅有的棉花几乎都做了被子。
小猫还没及抬头说,没棉袄,就听箱子外一声孩子熟悉的啼哭“哇哇”地叫起来,忙把猫头抬起,只见灯火下王婆已经抱着四肢振动的孩子放在水盆里清洗了,心里的感觉就似乎被什么震撼了,一双猫爪摸着肚子就殷切地抚摸起来。
这时,床边传来山雀的询问:“衣服行吗?”小猫又立刻把头埋进箱子里寻找是和孩子穿的那种软软的布料。但熊熊用得那种软软的料子箱子里还是没有,急得一头猫汗。
“也行,不过一会洗好,你要抱好,挨着娘孩子就暖和了!”王婆也习惯了,继续手上洗孩子的动作,山里不产棉花,买来的都贵得吓人,没甚要紧的,也几乎不舍得用,更别说用。
“你别翻了,先把水都倒了,换一盆干净的热水来!”王婆抱起一个灯火下瘦瘦,四肢细细跟小青蛙似的孩子放到床那边山雀的怀里,也不等小猫把头探过去看个仔细,就被支开愤愤的抬起盆往外走,只听见王婆在身后说:“看——是个男孩!”
羡慕——
小猫一推开门,正想泼水,小豹子就在门外急问:“生了?”
小猫点头,还不及说话,就再度被小豹子险些撞到一边,猫爪恨不得抬起盆往小豹子身上泼,什么嘛,不就当阿爸嘛……小猫出门槛,想起的还是昊烨,为什么别人当阿爸一个样子,他一个样子,小屁孩一个……
越想越恼火,小猫下臺阶,正要泼水,忽然发现这水是红色的,差点把盆都丢了。
“我来洗吧!”一个女人接过小猫手中的盆,“你去歇歇。山雀生孩子把你累着了吧!”
小猫抬眼,发现竟是小豹子的阿妈翠花婶子。
“婶子——”猫爪拉着翠花婶子的衣摆,很是犹豫,很是惊恐地怯怯地指着泼出去的水:“为什么是红的?”
“傻丫头哎,自然是红的,你以为是什么,是血啊!”翠花笑着回头,天黑,老远处不过是借着厨房的火光,只是定睛一看,忽然模糊看见小猫挺挺的肚子,与瞬间惊恐地眸子。
她一怔,摸摸小猫的肚子:“第一次生孩子?”
小猫低眼:“第二个了。”第一个没养活。
“那你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翠花笑着拍拍小猫的背,就往厨房里走。
“生得时候不知道!”小猫追着翠花婶子,隐隐觉得昊烨担心的是不是自己生孩子时。会有危险?
“晕过去了?”翠花婶子走进厨房,往大锅里放了一小勺水,接着撒了一把细米,盖上锅盖。
“恩!”小猫自觉地帮翠花递上一张小木凳,自己靠着水缸休息,小凳子太矮,坐着不舒服。
“第一个,多大了?”翠花坐在小凳子上低着头洗马铃薯笑问。
“没满月就没了……”
小猫低头心里想着猫仔一般的熊熊,就忍不住难过,摸着肚子,肚子的孩子似是很困,但仍旧把小爪子放在小猫的爪子下,但几乎不怎么爱动了。
翠花婶子心里一怔,忽然抬眼,发现水缸上的小猫垂着眼,模样俊俏,觉得熟悉又似乎不认识。只是此刻目光迷离如雾,让人心疼。
“这一个会好的!”翠花婶子心里也一阵难过,但试想这里谁家孩子都能养活呢,她养的孩子活着的和去了的一样多,但一双眼扫过小猫圆圆的肚子,眼中也不禁担心。
小猫笑,只是摸着肚子的爪子不确定。
“其实大人活着就是万幸了,孩子去了,你这么年轻还可以再生不是?”翠花婶子安慰,正巧看见小豹子送王婆回来,忙问:“大人孩子怎么样?”
“都好!”小豹子脸露疲惫却依旧在笑,“小傢伙正在努力吃奶呢!娘,米糊煮好了吗,山雀刚生了孩子,也喊饿呢?”脸上为人父的笑容,让小猫心里更不是滋味。
“正做呢?大人孩子平安就好,你拿两个鸡蛋,还有那日赶集买得半斤红糖来。”翠花婶子继续洗着马铃薯,吩咐。
“哎。”小豹子答应着看了小猫一眼,要说什么,但看见自己娘在,立刻转身就走了。
“这女人生孩子啊,就跟去鬼门关一遭一样,过得去就是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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