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带来快乐,就是它得以存在的全部意义。“霍斯臣呢?” 张宇文注意到自己的战友已不知所踪。老板说:“我刚才看他还在外面。”张宇文正想与他说几句话,很快霍斯臣回来了,戴着他的渔夫帽,背着装鱼竿的包,向他们告别。“我要先回去。” 霍斯臣说:“晚上还有点事。”“不吃饭吗?” 常锦星问。大家都有点惋惜,霍斯臣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当然可以。” 每个人都很大方,红队虽然和他没太多交集,却也愿意交个朋友。 纷纷交换联系方式后,霍斯臣再次告别,出外。 片刻后他们听见车发动声,霍斯臣走了。“要打麻将吗?” 常锦星问道。“可以啊。” 张宇文说:“反正还不能吃饭。”陈宏说:“好久没打麻将了,来来,把咱们的房租赢回来。”众人又哄笑,一张麻将桌四个位置,严峻说“我不打”,最后推辞不过,又被拉着坐下。郑维泽坐在常锦星身后帮他看牌出主意,常锦星对自己的牌技很有信心,起初确实存了少许贴补家用的念头,但陈宏半开玩笑地说了之后,反而不好付诸实践了。张宇文的牌技很烂,与别人大多数时候也是陪打,但他无所谓,别说五块十块,以他的性格,五万十万他也随便推。但陈宏不一样,陈宏牌技菜牌瘾大,噼里啪啦打了一个小时,大家都不好意思赢二房东的钱──房租还没交呢,想赢房东? 这还是人吗? 于是输钱指标全部指向了陈宏的身上,让他反而成为了众矢之的,最后一算下来,陈宏输得最多,好几百大部分给了常锦星。 但陈宏不仅没有黑脸,还很高兴,一直乐呵呵的,展现出了非凡的牌品。张宇文倒是因为上家严峻不停地给他放牌,得以保住了二房东的尊严,只输给常锦星少许。严峻则输给张宇文一点,在债务转移的大背景下识趣地付给了常锦星。常锦星将赢钱的荣耀归功于郑维泽的参谋,将这收获交给郑维泽保管,让他负责买菜,下周等严峻正式搬进来后,自己亲自下厨做饭请大家吃。晚饭时间到,端上来的料理意料之外地丰盛,有姜爆鸭与白切鸡,扣肉,还有一条霍斯臣今天下午钓起来的的巨大的鱼,老板娘手艺了得,做了个一鱼三吃:红烧鱼肚、蒸鱼头与酥炸鱼骨。就连常锦星也震惊了,问:“怎么我上次来没这么多菜?”老板笑道:“今天只多了条鱼,阿臣钓了通常不会带走,他说请你们吃,所以看上去多。”这顿晚饭完美地将今天的快乐收了个尾,常锦星还拍下了不少照片作为大家共同的回忆,归途在公车上,郑维泽倚在常锦星肩上睡着了。
今天郑维泽除了分组没与常锦星在一起之外,剩下时间都在他身边,基本上得偿所愿。陈宏则与严峻、张宇文站着,不时闲聊,张宇文一手搭着陈宏肩膀,另一手用手机上传讯息,手机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你在和霍斯臣聊天?” 陈宏朝张宇文问。张宇文答道:“我在谢谢他的鱼,你们认识多久了?”“时间不长,他是我的会员。” 陈宏撒了个谎,问:“你告诉他咱们这些人的关系没有?”这话显得有点奇怪,但张宇文知道陈宏所指,意思室友们的性向,也许霍斯臣发现了?“我没有说。” 张宇文答道:“他是否看出来我就不知道了。”严峻说:“我猜他看出来了,他一直在观察咱们每个人,也可能是我多心。”陈宏笑道:“要是gay的话呢? 不是还有个房间吗? 问问他要不要来住?”“那是房东的房间。” 张宇文答道:“不出租的。”江湾路七号的卧室里,有一个卧室一直锁着,其实里面放了张宇文外祖父母的遗照,是他们生前睡过的卧室,张宇文一直留着,每当他觉得沮丧或是快乐时,就会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待一会儿。“我感觉他不是gay。” 张宇文循着通讯软件上的信息,找到了他的fb,里面是一些风景照,张宇文说:“这风景连个滤镜都没上,自拍也不知道修个图,明显是直男的拍照风格。”陈宏说:“我猜他是个当老板的,或者是高级社畜。”张宇文不予置评,看完之后就关了,公车到站,常锦星与郑维泽已睡得昏天黑地,被摇醒后睡眼惺忪地下去转乘地铁。“我在这站下了。” 途经江南金桥站时,严峻突然朝他们说:“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你们。”众人纷纷道:“这么说太见外了。” 又一起笑了起来。严峻没有再说话,突然转身下车再不回头。他的道别总是戛然而止,就像今天晚上一样。他在江湾路的前一站下车,要走一段路去接小棋。 今天回来得很晚,迟了一小时,导致他内心愧疚爆表:自己在外头快活,整个下午竟是未曾想起待在托儿所里孤独的小棋。剩下的人又坐了一站,回到江湾路,一进门,常锦星与郑维泽便有精神了,大呼小叫地各自去洗澡。 常锦星还想呼朋引伴去酒吧玩,遭到了累得不行的张宇文的无情拒绝。外头下起了小雨,马上要入冬了,而江南区灯火通明,酒吧街的店铺纷纷开门,周末的夜晚,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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