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和今日换了一身行头,原先过于庄重的靛蓝长袍被浅白色束手长衣取代,外袍刚好到她的脚踝处,袍尾用金线绣了一圈水波状花纹,内里搭了一套暗红色里袍,外白内红,好似她现在——表面冷如冰霜,内心炽热似火。她的头发用一个银冠全部别在脑后,又不似男子一般扎齐,而是垂成马尾的形状,高悬着有十足的傲气。与上一次相比,她似乎又瘦了些,冷淡的面庞中透出凌厉,眼神在望向单小雨时仿佛才能看出些感情,其他时间就如一滩死水,荡不出波澜。“喵呜~”玲珑在单小雨怀里开心极了,一个劲地摇尾巴,在她怀里猛嗅,不时伸出带着倒刺的小粉舌舔她。“疼~”单小雨无奈一笑,她揉了揉玲珑的小脑袋瓜。这个小家伙倒是被养得好,摸起来又软又滑,肚子鼓鼓的,一看就没少吃,抱在怀里还有些分量嘞。段清和见单小雨抱着猫逗,表情如春风拂过,寒冰融成了一汪春水,凝在她的眸中,倒映出眼前的美好的景象。这才对了,跑林木榕怀里干什么,她才是你的女主人。她看了眼旁边的林木榕,自从刚才挨了自己一掌,她就差把酸水吐出来了,这会儿扶着墙缓着,估计要难受的一时半会儿的。哼,谁让她抢我猫!活该。“呕~”一股冲劲又从胃里涌出,林木榕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张脸比苦瓜还苦。“混蛋…你的掌怎么力道这么大呢…咳咳…诚心想打死我是吧…”林木榕咬牙切齿,段清和一点歉意都没有,淡淡道:“让你吸个教训,别和我对着干。”“否则挨一掌都算轻的。”“你”林木榕还想和她呛嘴,但是吐了这么久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能站着已经是极限了,哪还有力气去教训这人。她腿一软,急忙靠在墙上,表情痛苦:“小雨…小雨你要为我讨个公道啊…”“小雨~~我被她欺负地好惨啊啊啊啊~~~~”单小雨嘴角抽搐,听着林木榕在这撒泼打滚似地哀嚎,还真快被她说心软了。“咳咳…刚才我一来就看见清和你在打木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端起一副官老爷的样子,颇具气势道。段清和站的笔直,仿佛真的在受审。“我把玲珑带来,她非要抢,说了也不给,只好自己动手拿了。”“你你你胡说!”林木榕呸了几声,还没说呢就被单小雨出言拦下。“咳!我还没让你辩驳呢,你不要着急。”林木榕看着这“单大判官”,面目扭曲,她怎么还乐在其中了???单小雨停了一下,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长胡子,看向林木榕:“好啦,你说吧。”“诶你…”林木榕气地差点连着判官一起骂,收到了单小雨的眼刀后她才熄了火,好像放了一个哑炮,闷闷的,只有自己知道~“这小猫明明是自己在我怀里不下去的,段清和叫不回猫,就气急败坏恶语相向,这我就不服了呀,哪能把小猫给这易怒的家伙呢?”“你说谁…”易怒两个字还没出口,段清和也收获了单大判官的一记眼刀。段清和这下也哑火了,两只手悄悄放在背后拧巴,表情很是不服气。“唉~”单小雨一声长叹,怀里的玲珑和她一样摇着脑袋,只听单小雨道:“你们这两方各执一词,我也不好判啊…”“这样吧,林木榕,你先去休息着,毕竟现在受伤的只有你一个,至于段清和…”“你跟我过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单小雨给了段清和一个神秘的眼神,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道火星子冒了出来,心里的炮仗窜天猴一般打到了天上,刚还哑火呢,现在已经放起烟花了。段清和难掩嘴角的笑意,悠哉悠哉跟了过去。林木榕就看着两人抛下自己走了,单小雨还说出这么引人浮现连篇的话,气地她呼吸都乱了方寸,含恨发出一声:“呕~~~”…两人带一猫远离了许府,走入深林里面,这里的树木长得很是幽闭,周围也是安静极了。段清和虽然不知道单小雨想干什么,但她内心还是期待着的,正经点想可能是要同自己说些密语,不正经想…她脸上一红,逞单小雨没看见,急忙做扇风状吹凉些。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己的面子还往哪搁?单小雨背对着段清和,眼看离许府越来越远,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仿佛刚才那个嘻嘻哈哈的人根本不是她。走了一段距离,她暮然停了脚步,正色道:“段清和,跟你说个事。”段清和听出她语气格外冷淡,心底忽然一阵心虚和慌乱,她小心道:“怎么了?”单小雨回头看她,果然没了刚才的笑意盈盈,她的脸上挂了一层薄冰,像极了段清和平日里的样子。“李玥仪在找我,你知道吗?”段清和闻言瞳孔一颤,她刚想开口,但又缓了会儿,才道:“知道。”“鄞都的复竹死了,她是李玥仪隐藏于世的四大高手之一,雪华宫的人偷偷派人了解过。”“能让她惊动四大高手的,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单小雨冷哼一声:“是。我是被复竹遇上了,但他不是被我杀的。”“这我当然知道,他死相凄惨,不会是你的手笔。”“哦?”单小雨与她对视,表情复杂:“你很熟悉我?”“你怎么敢确定那不是我的手笔,我也可以把他头砍下来,不光如此,我还可以把他开膛破肚,把尸首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告诉李玥仪这就是找我的下场…你觉得我不敢做?还是做不了?”段清和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有些不敢与眼前的女人对视,她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单小雨顺着玲珑的脊背抚摸,淡定道:“你们雪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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